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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2)





  有人忍不住想质问,可瞧着跟煞神一样站在一侧的燕诀,又都乖乖闭上了嘴。

  夏娆这才慢悠悠道:“妾身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有一个成语叫‘杀鸡儆猴’,这两个小厮虽是杨府的人,却不是受杨将军指使,干脆让他们去杨府门口刷马,也叫杨府的其他下人们瞧瞧,敢在杨将军眼皮子底下惹事,是个什么下场。杨将军以为呢?”

  楼子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去杨府门口刷马,儆的猴到底是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杨忠威风凛凛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个妾这样讽刺。

  “姨娘所虑有理,不过下官……”

  “杨将军别客气,妾身也是看在世子爷的面儿上,才帮杨将军想出这么个好办法的。”夏娆微笑着打断他的话。

  杨忠:“……”

  “你们别愣着了,去刷马吧,一天刷三遍,刷满三天为止。”夏娆也不理周围的人怎么看,她想通了,反正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妖艳货色,既如此,她不如甩开了膀子真当个仗势欺人的,好歹心里舒坦。

  杨忠眼角的皱纹都深了深,一挥手,将人把小厮拖下去了。

  “世子爷,下官一定会立即追查是谁胆敢利用将军府的人,行污蔑之事的。”杨忠上前道。

  “此事到此为止。”燕诀淡淡扫了眼还想说什么的夏娆,转身便走了。

  杨忠就知道,燕诀即便知道背后有杨府的动作,也不会与杨家因为此事而撕破脸。

  夏娆见众人都跟着燕诀离开了,才吸了吸冻僵的鼻子,看着一旁要吓哭的镇北侯夫人的丫环,安慰道:“我们现在去看你家夫人。”

  说着,便也跟了上去。

  楼子溪也要跟去,先前的青衣小姐忙拉住她:“子溪,你跟燕世子的妾扯在一起,你爹爹知道了,怕是又得去燕王府砸门去。”

  “可是宁姐姐……”

  “可是什么,你今儿也是糊涂,竟为了她得罪了杨家。”宁婉婉说完,深深朝燕诀的背影看了眼,脸颊暗自飞起一抹绯红。

  以前人人都贬低这位阉人燕世子,骂他阴鸷狡诈,杀人不眨眼,可今儿隔这么近瞧见了,才知他样貌俊美气度不凡,宛如天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视。而且他这样冷漠的人,竟还还会这样偏宠一个妾……

  “宁姐姐,你怎么了?”楼子溪被她抓的手腕疼,忍不住问她。

  宁婉婉忙回过神来,轻咳了声,才道:“我没事。不过子溪,你当真一直跟那夏姨娘在一起?若是她当真与人有染的话,你可万万不能包庇。”

  楼子溪坚定的点点头。

  宁婉婉见她不曾有迟疑,这才道:“今儿宴会怕是不成了,子溪,你先回府吧。”

  “宁姐姐不回吗?”宁婉婉是楼子溪的远房表姐,最近才从老家寄住到楼府来,与楼子溪不算贴心的亲近,但楼子溪待她还是尊重的。

  宁婉婉抿唇一笑,道:“我方才落了些东西,去取了就来,你先去府外等我。”

  等宁婉婉走了,小贝才悄悄跟楼子溪道:“小姐,奴婢觉得,你还是防着些表小姐,您瞧她之前怎么贬低夏姨娘的?夏姨娘虽是商户出身,可奴婢瞧着,她可比表小姐坦荡多了。”

  楼子溪回头看了看宁婉婉离开的背影,也暗自点点头。

  这厢。

  镇北侯夫人已经由人扶到了暖阁里歇着,燕诀几人在外间停下,夏娆便会意的往暖阁走去,却还没踏过那道门槛,就被个镇北侯夫人的丫环给拦了下来。

  “温太医正在给侯夫人瞧病呢,闲杂人等就不必进去了。”丫环直接道。

  阿蛮皱皱眉:“是你家夫人派人来请……”

  “笑话,我家夫人千金之躯,岂会叫那些个腌臜的脏东西来碰?”丫环高傲的扬着下巴,嫌恶的看了眼阿蛮和夏娆,便吩咐守门的丫环:“好生看着,别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阿蛮嘴角生气的抿起,夏娆还是头一次见她被人呛得无话可说,笑嘻嘻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气了,回头主子我请你吃糖糕。”温太医来了又如何,镇北侯夫人这病,容易治标,可难治本,有的是她扛不住那敲骨断筋的疼来求她施针的时候。

  刚转身出来,夏娆奇怪刺儿头沈娡怎么不见踪影,结果刚到外间,就瞧见了气势汹汹的沈娡,和同她一起过来的凌北墨。

  凌北墨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他不悦的事。

  倒是沈娡,一进门,便冲着夏娆呵斥起来:“夏娆,我镇北侯府与你什么仇怨,你先是咒我,如今又害了我娘,你以为有燕世子撑腰,就能将我堂堂镇北侯府也踩在脚底下了吗!”

  “我并无此意。”夏娆看了眼紧跟着沈娡而来的宁婉婉,淡淡道。

  “并无此意?”沈娡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你故意将簪子送给……”

  “够了!”凌北墨脸色微沉。

  沈娡被他这般一呵斥,脸蹭的涨红,再看夏娆这样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脑子一热,抓着一旁滚烫的茶杯便朝着夏娆的脸泼了过来。

  事发突然,阿蛮想上前阻拦都来不及了。

  夏娆看着那泼在空气里还滚滚冒着热气的开水,也傻了眼,这沈娡脑袋里都是草吗,当着燕诀的面毁她的容貌,她是嫌命太长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夏娆这白嫩的小脸势必要烫出一脸水泡时,水哗啦一声,却全泼在了燕诀的胳膊上。

  凌北墨看着不过瞬息之间,就将夏娆护在怀里的燕诀,眸色深了深。

  “我的爱妾,将镇北侯府踩在脚下,又如何?”

  燕诀淡淡收回手,染着阴鸷的眼眸微转,语气猖狂。

  可即便他如此的狂妄自傲,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敢吱声。

  沈娡终于冷静下来,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望着燕诀,干哑着喉咙憋出一句:“可我到底是镇北侯府的小姐,她不过是一个妾……”

  “在我眼里,你连蝼蚁也不如。”燕诀淡漠说罢,抬头冷冷看向了一侧刚走出来的镇北侯夫人。

  镇北侯夫人由先前的丫环扶着,浑身关节疼到颤栗,可温太医说了,此病不会危及生命,但恐怕只有夏娆才有止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