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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 / 2)





  秦国探子们惊悚地将消息送去给却狐,他当真是慌张了。之所以希望早些离开魏国就是怕节外生枝,没想到居然被信陵君发现了。

  还以为要功亏一篑,易姜及时送了信来给他。她在信中叫他安心,信陵君与她是至交好友,并没有为难她,消息也半分没有走漏。待她身体好一些便来安邑与他会合,共赴秦国。

  却狐不放心,又叫人去查探,来报的人说府上一切如常,信陵君也就那日来过一次,之后都没出现过。易夫人也从未出过门,连她身边的那两个女子都不常露面,看来她的确是在静养,并无离开迹象。

  易姜当然不会离开,她只不过是要支开旁人罢了。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骄阳似火,整日整日地照着临淄城。

  公西吾从王宫出来,厚重的朝服压在身上,却依旧风骨卓然,在这样叫人燥热的天气里也半分没有狼狈之态,难怪引得两旁宫人纷纷侧目。

  刚出宫门,立即有人迎了上来,命随从为他撑上遮帐。

  “云阳夫人不必费心。”公西吾见了一礼,继续前行,聃亏在远处看着,也不好上前。

  “这么热的天,相国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怎么行。”云阳夫人装扮的精致,笑颜如花地跟在他身侧,一手抬袖遮了遮阳光,似随口般道:“唉,自易夫人离开,你就没人照顾了。”

  公西吾没有应声,径自走去了自己的车驾旁。

  云阳夫人被甩在身后没得到半分回应,脸上的笑也没了,终是僵着脸走了。

  聃亏这才迎上来,低声道:“夫人可能还在魏国,但我们的探子如今半分消息也探不到了,这要如何是好?”

  公西吾登上车,沉默许久后道:“不要再探了。”

  聃亏忙道:“这怎么行!”

  “照我说的做便是。”他朝里坐了坐,吩咐驾车。

  云阳夫人说的没错,自她走后的确没人再会像那样照顾他。没有人再会关心他吃的食物是什么口味,没有人过问他是否该添减衣物,更不会有人再在房里等着他从书房忙完回去。

  可就算有又如何,这一切都是她为了离开装出来的柔情。曾经的甜蜜,如今都是心头剑。

  ☆、第70章 修养六九

  齐国探子打探不到消息是正常的,因为魏国最近接连发现了几个秦国探子在魏国走动,于是开始严密盘查,大有狠抓一把的架势。

  却狐因此愈发安分守己,在安邑待了几个月都不敢有半分出格举动,甚至没敢与秦国有书信往来,只偶尔派人回大梁的宅邸问一问易夫人的情形。

  有时候带回来的是好消息,有时候又说不太好,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易姜的情形其实的确算不上太好,倒不是身体不好,只是太过担心。

  肚子一日日大了,可她几乎没怎么害过喜不说,也丝毫感觉不到胎儿的动静。到底之前摔过一回,心里难免会多想。

  少鸠一个姑娘家当然不懂这里面的奥妙,只有息嫦能安慰她。她生下了两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以往在赵王宫里又见了太多生儿育女的事,经验足的很。

  “还没到时候呢。”她好笑地摇头。

  “大概是需要我走动走动吧?”易姜扶着腰站起身来走了两圈。

  息嫦忙张开双臂护着她:“小心小心,可别动了胎气。”

  “哪有什么胎气?多走动一些是有好处的。”易姜凭着以前那点儿常识坚持己见。

  息嫦无奈,她总有一堆古怪的主意,可怜旁人一惊一乍的。

  一直到了盛夏,院外蝉鸣阵阵,易姜浮躁地擦汗时感到肚子被踢了一下。她几乎立即就坐了起来,手抚着肚子不可思议。

  原来孕育一个生命是这样的感觉。

  几个月的时光流水般滑过,托魏无忌的福,府上已经全部弄空,只剩了她们三个。

  魏无忌因为之前未能帮到她始终有愧,如今还清了公西吾的人情债,一身轻松,便想要补偿她,当日来见她时还一心想将她接走。

  但是易姜知道魏国得罪不起齐国,到时候反而会拖累他,便婉言拒绝了,并请他暂时不要再来。

  魏无忌唉声叹气地离开了府上,除了叫人好生护着宅邸之外,之后的确一次没来。

  易姜就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一边带着身孕一边铺排着计划,每日都很耗费脑力,弄的息嫦只能每日给她炖汤滋补。

  等到魏国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已经到了深秋,却狐终于送来了秦国的消息。

  局势越来越混乱,之前和易姜通过几次信的白起也送了信过来,范雎地位岌岌可危,与白起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了,而秦王对此不闻不问。

  大概冷眼旁观的还有公西吾,他们之前铺排了许久的计划一点点收起,像是一把剑正缓缓靠近范雎的咽喉。

  易姜每日在院中活动身体,谋划入秦后的安排,生活的很充实也很积极,倒是少鸠和息嫦开始惶惶不安。虽然日子看似平静有条不紊,可是接下来还有更严峻的考验。

  孩子怎么办?不能让秦王知道,那生下来后要如何安置?

  少鸠一直想问易姜,甚至想问她是不是打算把孩子交给公西吾,但见她一次也没有提及过那个人,又闭上了嘴。

  只有一次,易姜闲了下来,拉着她俩给孩子想名字。息嫦歪着脑袋苦思冥想:“叫公西什么好呢?”

  她立即在旁纠正:“姓易,这个孩子跟我姓。”

  “……”这在息嫦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易姜算过日子,临盆要到冬日,不用着急。不过她已经无法久站,总觉得疲惫,肚子里那小东西倒是不知疲倦,经常折腾她,晚上都睡不好。

  可是没想到那一天来的如此突然,那晚刚要入睡就感到了镇痛,她只来得及叫一声息嫦就扶着床榻跪在了地上。

  向来注重仪态的息嫦从未跑这么快过,声音也一下抬高许多,指挥少鸠烧热水拿布巾,仿佛是战场上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