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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1 / 2)





  文雅不禁莞尔:“你们别那么夸张啊,我家里有一部小的录音机,这周回去我就把它和一些教学录音带一起带过来。每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听,熟悉一下法语的表述习惯。”

  不怪同学们紧张,因为熬过了最初的适应期后,学校就正式推行环境教学法。每一种语种配置一个单独的教学楼,各自配有自己的播音室,每天轮流播放新闻、歌曲等,循环轰炸大家的耳朵。最关键的是,学校要求只要一踏进教学楼,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必须使用外语交流,无一例外。

  每个专业老师都是大学抽调过来的,属于精英中的精英。而且,国家还用十倍的薪资聘请了外籍教师,语音语调开始教导学生们。每天有专门的小轿车把外教从友谊宾馆接过来,上完课再用小轿车送回去。闲时,大家一盘算,这里面的成本贵得吓人。每次上课,冲着这些花掉得费用,学生们也不敢不认真读书。

  另外,学校还有专门的电教室,里面有若干间小的录音室。每个班都配了两台录音机,用来播放教学音频。每个同学的发音都会被录制下来,用来一对一地纠正发音。而且,期中考和期末考,还有一对一的“口语考试”,作为总分的一部分。如果成绩不达标,就要留级、转学或者退学。

  这里的每个学生都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闯进来的,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所以大家都把自己逼得很紧。

  大洋彼岸,文岚也把自己逼得很紧。

  1963年3月,金牧师等人在南部种族隔离极严重的伯明翰组织示威□□,要求取消全城隔离制,不想这些合理的述求得不到回应,反而受到当地政府的受到残酷镇压 。本来就因为各种歧视而不满,加上大批居民因为大城市清理邻近中心商业区(cbd)的低收入社区房屋而失去自己的住房,人们的怒火被点燃了起来。抗议活动席卷全米国,而且抗议活动的声势越来越浩大,渐渐有了失控的趋势。

  1963年8月,美国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博士在华盛顿的林肯纪念馆前广场聚集了二十五万名群众,发表著名的演说《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在佐治亚的红山上,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密西西比州这个正义匿迹,压迫成风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四个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

  这篇演讲举世闻名,即便是百年后的人们也曾听说。

  黑种人的抗议活动,吸引了全球的目光。

  就连华国也有所关注,老首长更是在1963年8月8日发表了名为《呼吁世界人们联合起来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的种族歧视、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的斗争的声明》的署名文章。

  身处米国的文岚,更是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原有的学习进度都被打乱了。

  为了安全,所有外出的辅导课程全部暂停。改由金家的司机专门接送私教老师到金府□□,负责礼仪课程的布朗太太和负责法语的傅老师直接入驻金府,变成24小时一对一教学。

  专门辟出来的舞蹈教室里,凤眠和莲婷他们几个不停地在专业地板上跳跃,在老师的指导下练习舞步。

  身为初学者的大龄儿童李文岚,独自靠在栏杆上压筋,同时还得分神听录音机里传出来的法语课程内容。

  小绣捧着课本,站在一旁,随着录音调整课本的位置。

  傅老师坐在录音机旁边,放一句课文,按一下暂停。

  文岚看着课文,听着录音机念一句,便跟着模仿重复一句。

  遇到饶舌或者连读的词句,傅老师还会停下来,有针对性地展开辅导。

  凤眠他们都觉得文岚这是在自虐,因为这种二合一的教学方式是文岚自己要求的。不仅拉伸的间隙不放过,就连平时在运动场跑步或者做准备运动,文岚也争分夺秒地听着外语音频,争取做到每一句课文都要听懂,能够尽快熟悉法语的发音。

  金老爷子他们虽然心疼不已,但是无法劝服文岚,只得尽量做好后勤工作,减少不必要的损耗。

  伏大厨带着厨房组的同仁,开发出了许多中西合璧的新菜式。那些美食不仅蛊惑了布朗太太,也慰藉了文岚。吃着美食,想到家里人,仿佛眼前一切的困难都烟消云散了。

  这种教学强度,是文岚经过仔细思量之后做出的抉择。

  自从哥哥姐姐们转学去了穗市,文岚就不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掩饰自己的行径。与此同时,她给自己加了量,希望能够尽快突破语言关卡,把能够在小学解决的课程全数解决掉。

  否则,一旦两边进入中学,文岚自问不是天才,到时候一定兼顾不来。

  所以,现在,即便俯身下压时全身酸痛难忍,文岚依然坚持听着法语课程。

  听久了似乎乐在其中,连身体的疲累也忘却了。

  ☆、社区防战

  平静的生活,随着一次又一次升级的抗议活动而被打破了。

  按照华国人的思维模式,金老爷子他们初时以为这场抗议在金博士的领导下,应该会井然有序地进行。

  毕竟,早在1956年,在26岁的马丁·路德·金博士第一次领导黑人市民,抵制蒙哥马利市公共汽车公司的种族隔离制度时,他就举起了非暴力抵抗的旗帜。

  他说:“仇恨产生仇恨,暴力产生暴力……我们要用爱的力量,去对付恨的势力。我们的目标,绝不是击败或羞辱白人,正相反,我们要赢得他们的友谊和理解。

  他说:要争取自由,必须付出流血的代价,而流的血必须是我们的鲜血……无辜受苦是有救赎力量的,它可以取代欺压者与受压者双方苦毒怨恨的悲剧结局。

  可惜,这个世界永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纵然金博士推崇得是非暴力抗议,但他的家,却被白人种族主义者炸掉了。

  而且,在多年后的1968年4月4日黄昏,这位非暴力抵抗的倡导者马丁·路德·金博士在洛兰宾馆306房间阳台散心时将会遇刺身亡,终年39岁。

  遇害时,他正准备帮助孟菲斯黑人清洁工人组织罢工。当时他在旅馆阳台上与同伴们谈话,被刺客詹姆斯·厄尔·雷用枪击中。刺客得手后窜逃出境,6月8日在伦敦机场被捕,后被判处99年徒刑。

  马丁·路德·金博士的遇刺触发了黑人抗暴斗争的巨大风暴,其后三天,全美一百多个城市爆发骚乱。

  从1960年到1968年,马丁·路德·金博士组织了一系列的民权运动,包括入座运动、奥尔巴尼运动、 伯明翰运动等等。单从金博士的出发点来看,他争取的不仅仅是黑人的权益,他争取的更是每一位生活在不公平待遇中的米国人的权益。这,也同时印证了人人生而平等这句话。平等与自由,是没有肤色之分的,是没有种族之分的,是没有国籍之分的。

  具体到马丁·路德·金博士所开展的斗争,那就必须承认一点,他以及追随他的人们,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并不代表多数,而只是当时社会上的少数。

  金博士所面对的对手,甚至可以说也不是联邦政府,而是普遍底层出身的白人,也就是后世共和党的支持者,俗称“红脖子”的那群固执己见、抵制一切现代文明的种族主义保守派。这些人在南方许多地方居于着多数,在市议会中占据支配地位,声势浩大。他们中一些人同时还是权力机构的执掌者或执行人,掌握着很多地方的基层权利。这些人代表着另一种民意,是一种甚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居于多数的民意,这种民意不仅是地方政府要优先考虑的,中央政府也不敢小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