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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到了衙门里面,贺鹏堪堪松了口气,先关切了一番阿绶的伤情,然后便把听泉书院的口供拿出来给她看。“学生们的口供都在这里了,意思都差不多,他们最开始是没想要动手的,但是那天人群里面一直有人在撺掇着他们动手,最后他们就动手了。”他简单扼要地说道,“我也派人去查了那天街上的情形,那天街上的人,比听泉书院实际上的人要多得多,应当是有人混在中间了。”

  阿绶翻了翻口供,皱着眉头看了几行,道:“有没有把朱登找来问询?”

  贺鹏无奈地笑了一声,道:“这位是请不动了,知府是他堂叔,这会儿已经躲到知府大人那里去了。”

  “呵,跑得挺快。”阿绶合上了口供,“那就派人拿着我的牌子,去福州抓人。”

  贺鹏倒也没犹豫,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把事情吩咐了下去。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收获吗?”阿绶问道。

  贺鹏道:“水龙帮最近闹腾了起来,撞翻了百姓出海的小渔船好几艘。”

  “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阿绶想了想才开口,“我想,听泉书院这次事情里面,恐怕也是有水龙帮的人在里面搅和。”

  贺鹏道:“抓是已经抓了,只不过……他们在牢里面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且先关着。”阿绶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大包,“先把朱登给抓回来,总不能让这些人惹了事就跑别处逍遥,这样也太不把我这个小知县放在眼里了。”

  贺鹏点了点头,语气轻快了一些,道:“有大人的话放在这里,我们这些下官,做事都放心多了。”

  “哎,当初出京城的时候,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闹心事情的。”阿绶叹了口气。

  。

  赵图得知阿绶直接让人去福州缉拿朱登的时候十分意外,他向叶盛道:“没想到这位燕大人都挨了一棍子,还敢这么……这么大胆?不怕朱登被惹急了再给她一下?”

  叶盛倒是一笑,道:“这位燕大人直接把水龙帮好几个闹事的人都给抓起来了呢,尹帮主这两天恐怕也在琢磨着再给她找点事情。”

  赵图摆了摆手,道:“这些倒是罢了,全是小事。鹿桓现在是在我们泉州,还是已经启程去福州了?”

  叶盛道:“派去盯着的人回来说还没走呢,今天仿佛是张罗着给燕大人做小龙虾。”

  赵图嗤笑了一声,道:“这鹿大人也是不同寻常,我是没见过这样做低伏小的男人,明明官职高,偏偏还要在家里面打转。”

  叶盛道:“这两位恐怕是在京城就认识了,所以到了咱们这儿,也就和在京城一样。”

  赵图道:“罢了罢了,这一月的赋税,还是早些送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正是多事之秋啊!”

  叶盛笑道:“那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大人就一切放心吧!”

  。

  这边赵图和叶盛在猜测尹灏还要给阿绶找点麻烦,而事实上尹灏却是实打实地遇到了麻烦。

  贺鹏这次出手,压根儿就没抓那些虾兵蟹将小喽罗们,直接就抓了他的几个分堂的堂主,抓了不说,还不许探视,哪怕捧着银子也不给探视,他从来没想到能遇到这么硬的知县和县丞,明明都已经挨了一棒子,怎么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呢?

  陈科在旁边劝道:“不如帮主服个软,总不能让我们兄弟们困在牢里面出不来——或者,去找赵大人帮帮忙?”

  尹灏皱紧了眉头,道:“这事情找赵图有个什么用?我可不信现在南安县还会听赵图的。”

  陈科道:“那还是得……得和燕大人服软?”

  尹灏摸了摸下巴,却问道:“听泉书院的那些证据,都已经让那燕绶绶看到了么?”

  陈科忙道:“已经确定都送上去了,今天也听说燕大人让人去福州抓朱登了,等朱登回来了,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

  尹灏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就等朱登背好了黑锅,我们再去找燕大人服软——你想个法子给牢里面的兄弟带个话,就说让他们稍安勿躁,再过一段时日,他们就能安然无恙地放出来了。”

  陈科急忙答应了下来,便去找人往牢里面传消息了。

  。

  对赵图尹灏等人来说的忙碌一天,对阿绶却是清闲的。

  没钱没粮没案子,南安县一边富裕一边贫穷。

  贫穷的知县大人在衙门里面坐了一天,到了下班的时候,便带着下人们准点离开了衙门,往家里面去了。

  回到家中,却没想到见着了一个熟人:白徽。

  白徽拿着算数的稿纸,一脸我爱算学我的梦中情人就是算学的模样,和鹿桓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旁边堆满了稿纸。

  阿绶愣了一会儿,轻咳了一声引起了他们俩的注意:“白师兄怎么来了?没有和小糖一起出海吗?”

  白徽闻声抬头,嬉笑道:“本来想去的,都已经去宁波等着海船了,谁知道小糖……嘿,怀孕了……然后就没出。”

  “噗……怀孕了???”阿绶是压根儿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消息,顿时喷了茶,“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

  “哎哟,你这么表扬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啦~”白徽贱贱地笑道,“我听小鹿说你被打了,脑袋上还留着个大包?我来之前小糖还嘱咐我给你带了一大堆吃的呢,还能吃吗?是不是得喝白粥?”

  “不用喝白粥!”阿绶快速地回答道,“我已经好了!”

  白徽嘿嘿一笑,道:“好吧好吧,好了就行——说起来小糖本来也准备过来的,但是这一路上舟马劳顿,我舍不得,所以只好我孤家寡人来了——对了,燕相让我带话给你,说南安和泉州还有建宁府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让你安安心心当知县,好好做事,不要害怕不要怂,等年底的时候燕督军会从泉州上岸。”

  阿绶听着这话,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叹了口气,道:“听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底气足多了。”

  “哦还有,燕相让我给你带银子来了。”白徽又道,“燕相说先垫着用,不许沾染泉州的一分一毫。”

  “嘎?”阿绶有点接不上这事情发展的走向了。

  鹿桓道:“这样更好,还是燕相想得周到。”

  白徽不理会这么多,他目光先看向阿绶,又转向了鹿桓,英俊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来:“我说小鹿,你还在喊燕相呀,不打算改口喊爹吗?”

  鹿桓含笑看了阿绶一眼,道:“这是有心要改,但没名没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