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曼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仔细品味了一下欧泽野的话。

其实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之前欧泽野一直不愿意生孩子，甚至还偷偷地给她喝了避孕的汤药，这些估计就和他的身份有关。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生孩子？”

她记得吴修说过的，欧泽野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类。

“我是被封印的半人半吸血鬼，从来都没有过半人半吸血鬼和人类产生后代的先例，一开始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让你怀孕。”

“可是我上次流产了，说明我是可以怀孕的呀！”佟小曼急切地说。

“是，你是可以怀孕，但是我们两个可以生下什么这都是未知数！我妈一再提醒我，如果和女孩子发生关系，一定要记得避孕。”

欧泽野不敢看着佟小曼的眼睛，“就算是我们可以生下一个正常的孩子，他不是一个怪物，可是，我也不愿意他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你知道人妖吗？”

佟小曼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的生活就像是人妖一样，他们是没有办法，像女人一样生活，也没有办法像男人一样生活，而我们，没办法像吸血鬼一样生活，也没办法像人类一样生活。”

虽然欧泽野很不愿意用这个比喻，可他终究还是用了，残忍地将现实撕裂在自己和佟小曼面前。

佟小曼把头低了下去沉默了。

她并不是一个开放的人，不像这个年代很多人，想要做丁克家族，永远过二人世界。

她骨子里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孩子。

这深深的沉默触动着欧泽野，他知道佟小曼是没有办法接受他们的生命中没有孩子的，不只是佟小曼，换作任何一个人类，这都是非常残忍的。

欧泽野见佟小曼一直不开口，大概也明白了佟小曼的意思，他缓缓地转身便准备走了。

有的时候话说多了，反而会更难过。

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去，佟小曼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我们……以后领养一个吧。”

欧泽野猛地看向佟小曼，佟小曼仍旧垂着头，似乎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你刚刚说什么？”

佟小曼努力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满是泪痕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说，那我们以后就领养一个孩子好了，不是自己亲生的也可以呀，这个世界上孤儿那么多。”

欧泽野兴奋地抓住佟小曼的肩膀，“曼曼，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

佟小曼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这一点头让欧泽野更加兴奋起来，一把将佟小曼揽入怀中。

佟小曼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虽然不能生孩子，可是想到以后可以领养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也不算太难过。

想到可以和欧泽野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曼曼，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领养几个孩子都可以！”

佟小曼忽然耸了耸鼻子，然后从欧泽野的怀里挣脱开。

“怎么了我还没有抱够呢，我都一个星期没有抱过你了！”欧泽野觉得自己怪委屈的，张开双臂准备再次抱回来。

佟小曼向后退了一步，双臂伸直抵在了欧泽野的胸前。

“你身上太臭了！熏的我都要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