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是，未来也很难是。

“娘娘言重，民女怎敢取笑娘娘。既然娘娘来了，必是有话要说，您尽管直言。”云纤夜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思，直接了当的把话题给挑开来说。

皇后一愣，复尔苦笑，“云贵女果然是痛快之人，不喜拖泥带水。”

“嗯。”云纤夜似笑非笑，“等会玄皇叔可能会过来，娘娘若不想与他遇上，还需要抓紧时间才好。”

果然啊，恶人还需恶人磨。

本来还在犹豫着的皇后娘娘，一听到‘玄皇叔’三个字时，立即下定了决心。

“本宫冒险前来，的确是有求于你。”

“娘娘请说。”云纤夜点了点头。

无论是什么事，要不要答应，至少得听明白对方表面的来意才好。

“云贵女可记得十几个月以前，你与瑾王的那一场婚仪，中途出了差错，你被带入到皇宫之中，本宫曾命人赐了你一样物件？”皇后又是在绕关系，提到了旧事。

那事，云纤夜怎可能会不记得呢。她若是稍微有一点心智不坚，又或者当天没有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再到后来的与玄皇叔的相遇，或者，她就没办法顺利的离开皇宫了吧。

“皇后娘娘赐予臣女的是一瓶见血封喉的剧毒，臣女记得。”那瓶毒，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她随身携带，时时警醒自己，千万要事事当心，否则有天必然是要服下此毒，万劫不复。

到后来，有一天是被玄皇叔给发现了，他很是不满，硬是将毒瓶夺了去，从此不知去向。

皇后若真的而有求于她，提这事儿，是怕她头脑太差，忘不掉仇恨吗？

“本宫当日，并无置你于死地之意，送毒过去，紧紧是为了稍作试探。”皇后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试探？试探什么？”云纤夜心中有了几分数。

“试探你是不是一个聪慧之人，试探你会不会立刻服下了那瓶毒，若你受尽苦楚，尝遍委屈后，一心求死，本宫算是成全于你；但是——”皇后的话音一顿，有了转折。她故意停下来，等待云纤夜去问，只是让她觉的失望的是，云纤夜听的是兴致勃勃，但并没有刨根问底的追下去的意思，似乎也没把这事儿太当一回事的放进心里去。

自讨没趣，皇后心里恼火，面儿上不显，若无其事的继续说，“但是，若你并不想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求常人之不敢求，本宫也不介意留你一条命，让你有机会，摆脱掉受控的命运。”

“喔？皇后娘娘原来是一番好意啊。”云纤夜拖长了音调。

“本宫眼中，唯有有价值之人，才值得费力一救。而你，云贵女，当日的那番表现，本宫很是满意，所以，本宫最后还是费了些心思，救下了你。若不是本宫去拦住了沈贵妃，又去皇上那里迂回求情，你以为那天，你真的有运气走出这座皇宫去吗？你别忘了，当日不似今日，你云贵女可是什么都没有，也无人愿意伸出援手来帮你。”

皇后说的又急又快，呼吸已乱。

云纤夜歪着头，盯着她看，那一脸平静，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如此，真是要多谢娘娘了。”不管皇后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很有礼貌的道了谢。

“救命之恩，在云贵女心目中是怎样的分量？”皇后双手交叠，既到了这一步，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恩比天高。”云纤夜笑容微微带了些讽意，“皇后娘娘是坚持要让民女忍了着救命之恩，还您当日不杀之恩喽。”

“不止没将你赶尽杀绝，本宫还拦着别人置你于死地，难道这不是救命之恩吗？”皇后反过来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