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人是你要回来的，快些处置妥当为好。”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她不开口，叫人直接了当的处置了也就是了，完全没必要如此的麻烦。

“那么急吗？”云纤夜可怜巴巴的样子。

“隐患。”他答。

于是，她立即被说服了。

宗政玄换了便装，带着繁华向后宅而去。

云纤夜的身边立着葵无，她们坐在前厅当中，脚底下跪着的是云小巧。

没人逼她一定要贵，她在宫中虽然只是个才人，但也是有品阶在的，并未要下跪的道理。

可她进了云府之后，便吓的厉害。

等云纤夜一回来，立即乖乖跪倒下去，比受欺负的小可怜还要老实，缩成了一团。

“起来吧，你可以坐着回话。”云纤夜挥了下手。

春初一和夏初二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只剩下三个人，但葵无的存在感本就不强，听两人说话时，眼睛甚至是低垂着的，仿佛是睡着了。

只要云小巧别起什么坏心思，她便只是个旁观者，不会插手云纤夜所做的任何事。

“大小姐，奴跪着吧？跪着心里更踏实些。”云小巧低声哀求。

“随你。”云纤夜心里微微烦躁。

“大小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奴真没想到，您竟会如此宽容大度，不记前仇，还肯救下了奴的性命。”一番感恩戴德，听不出真心假意，但那用脑袋磕地面的声音，可是绝对做不得假。

“云小巧，重复的话，我不想再多说，你应该还记得，我在宫中已经说过，你是被云家除名，断绝关系，赶出家门之人，我没有救你的义务；而且，我从未打算过要救你！”想用不停戴着高帽子的方式，从这一场混乱之中平安脱身，云小巧想的未免简单，也把她调侃的太轻了些。

“大小姐，您是什么意思啊？奴听不懂。”泪光闪动，云小巧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意思是，收了眼里，收了惺惺作态，收了无意义的哀求，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已看的很清楚；当日你在瑾王府所面对的宅斗并不比宫中弱上多少，你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轻松应付；并不好因为入了宫，你就会成了一口一个‘奴’的无用小可怜。”直接拆穿了她的用心，实在是云纤夜觉的疲惫了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上，勾心斗角的浪费口水。

云小巧的神情，一点一点在改变。

云纤夜冷淡的盯着她，给她时间考虑，也不催促。

并不出所料，云小巧眼中的感激和感恩，缓缓褪了去；那份刺眼的谦卑，也随之烟消云散；就连微红的眼眶，也很有趣的转回了正常的颜色。

她站起身来，下巴昂起，嘴角挂着尖锐的冷笑，“这样都瞒不过你。”

“你知道吗？其实我更欣赏你现在的表情。”云纤夜耸了耸肩。

“为什么？”云小巧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因为这是真正属于你的表情啊！你没有刻意的去学我，你在做你自己，就算笑的很尖酸难看，那也是属于你的，不是吗？”云纤夜抱紧了手臂。

“你……”云小巧脸上现出愤恨之色，“虽久与大小姐不见面，但有件事也是没变，大小姐您仍是如同记忆中一般的令人觉的讨厌啊。”

“能得次评价，也算是荣幸。”云纤夜才不会因为她的恶言相向而生气。

倒是葵无，在听到了对方的出言不逊后，猛然间张开了眼，一道冷冽寒光，就那么朝着云小巧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