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夜眼底浮现出一丝警惕来，对于他的问题，更多是在思考，而没有急着回答，或是去辩解。

妖花苏摩的神情永远都维持在一个弧度，完美、疏离，乍一看很亲切，实际上他一直都在很遥远的地方，无人可以触摸的到。

“大小姐不必费心思去疑惑一些事，三百年前，苏摩的本体还只是一株幼芽，被你们云家的一位祖先万里迢迢，越过茫茫大海，带到了此处，精心照顾，终于得以存活；从那时起，苏摩与云家的缘分已是定下，注定了在苏摩的整个一生当中都与云氏嫡系一脉有着斩不断的关系；而云家呢，除了那位先祖之外，子子孙孙也一样是要与苏摩有关联的。”

他歪着头，一边解释，一边轻笑。

最开始，还是站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

说着说着，就到了她的身边，眼神从高处落了下来，与她对望。

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但云纤夜并不知道，像妖花苏摩这般幻化出来的形象，他的眼神——会不会骗人。

“所以……”

苏摩截断了她的话，似乎是不想浪费时间，一股脑的将云纤夜所关心的部分全都讲了出来，“云家每一代的嫡女，都会从小开始服食一种秘法所制的花蜜，而这花蜜的唯一原料，便是……我。”

“你？”云纤夜惊讶。

“是的！我！”苏摩点头。

云纤夜心中一阵阵的怪异，但好像也是懂了。

苏摩的本体，不就是一朵花嘛……准确的说，应该是成了精的花儿。

既然是花，做点花蜜出来，倒是不难理解。

“所以，云家这一脉的女子，可以说，也全都是我苏摩的孩子，虽无孕育之恩，但吃掉的那些花蜜，却早已是在潜移默化之间，将一部分属于我的印记烙印在了孩子们的身体之内，只待合适的契机出发，便有可能让这些孩子传承我独有的那一部分能力。”妖花苏摩的语速愈发的快，他的双眸浮动着墨蓝色的暗芒，看起来很是危险。

“这样吗？”云纤夜眨眨眼，“你的能力，那是什么能力？？只手遮天，布下幻阵？”说完，云纤夜还特意看了一眼周围，意有所指。

其实仅仅是饱含推测的一问，谁知，妖花苏摩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怎么可能……”云纤夜的脑子里不停的有各种的念头在闪过，一个接一个，停也停不住。

“可能还是不可能，你的体会最深，不是吗？”苏摩神情了一个笃定的眼神过来。

云纤夜终于确定，妖花苏摩——这个她还不确定是人是妖、或是其他什么物种的家伙，他知晓她的一切，就连那些掩藏在意识最深处的秘密，他也是统统能够明了。

心底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但又不知从何处出口，最终只有默然。

“没错，你目前所拥有的一些神奇的力量，那些有别于云家血脉之力的力量，最本质的根源来自于我。”苏摩似笑非笑。

“可是，我只能够……”

云纤夜想要说的话，再次被苏摩给打断，“你是想说，你只能够在自己的头脑意识当中构建幻界？”

不知不觉的，云纤夜在轻轻点头，她一直很是疑惑自己所拥有的这种力量。

“若你足够强大，或许有一天，你也可以如我一般，将虚与幻、真和实完美结合。”妖花苏摩的手指一扬，云纤夜的面前便多了一汪汩汩涌动的清泉，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团拱起，送到她的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