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想跟我一起跳还是不想，讲清楚啦……」



「我就说我不想去参加什么舞会嘛！」



都煞费苦心换上礼服了，为的不就是要参加舞会吗？



照理说肯定是这样没错。但雅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理由牢牢地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我个人倒是很想跟雅跳舞呢！」



「咦……可、可是就算跟我跳舞，也不会有意思的喔！」



「我不并这么认为耶！——算我跟你拜托也一样不行吗？」



「当、当然不行……那还用问。」



「没有什么好坚持的吧？」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人家又不会跳舞嘛！」



她红着脸大叫。



雅之所以不愿参加舞会的理由……单纯只是因为不擅长跳舞？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天导同学贵为学生会长还不是一样爱怎么跳就怎么跳，跳得可浑然忘我的咧！光是进去大吃一顿就有参加的价值了。」



「可是……我果然还是不行。大家看到我跳舞的样子，一定都会笑出来的！」



「——对了。雅，不然这样吧。我们干脆就在这里跳舞如何？」



「在这里？」



「你听，反正这里也听得见会场的音乐。天上还有月亮帮我们打聚光灯呢。」



将悟一如服侍淑女的绅士般，用单膝跪地的姿势恭恭敬敬地牵起了雅的手。



「*M adem oi s ell e，务必请你赏个脸，赐予我一段如梦似幻的时光吧。」（译注：法文中指未婚的淑女。）



「讨厌……你这笨蛋……好啦，我只陪你跳一首曲子喔……」



雅也握住将悟的手，走到他的面前。



将悟轻轻地把手环向了雅的背部，手直接碰到她的皮肤。



「呀！你、你不要用色迷迷的手碰我！」



「抱，抱歉——重点是我哪有色迷迷的。」



「下次你敢再用奇怪的方式摸我，我就串了你——要好好引导我喔！」



会场传来了另外一首曲子的音色。是曲风轻柔的华尔兹旋律。



「要诀就是配合曲调踏步。我要开始啰？」



雅一如依偎着将悟似地挪栘脚步。将悟凭借着握住的手相环抱在背后的胳臂巧妙地引导雅的身体往适切的位置移动。



半晌，大概是慢慢掌握到了诀窍吧，雅就算不用将悟的引导也能配合曲子踏步了。



「对，就是这样——感觉不错喔！」



「那、那当然啊，这有什么难的。」



慢慢掌握到诀窍的雅开始像是在转圈一样，忽左忽右地踩起华丽的舞步，轻松愉快地层现出不受舞蹈的形式束缚的自由奔放。



雅那沐浴在月光中于树荫底下翩翩起舞的模样，就仿佛楚楚可怜但是性情又很善变、个性早熟的小妖精一样。而被微风吹拂得飘然落下的落叶则是伴舞的精灵。



曲子结束时，雅紧握着将悟的手，大大地张开了双臂。就跟破蛹而出、脱胎换骨的蝴蝶一样美丽。



雅顶着红得发烫的脸颊和眼神迷蒙的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



然后她猛然回过神，用力甩开了将悟的手。



「你、你要牵手牵到什么时候啊！以、以你的功力来看，引导得马马虎虎啦！我跳得还算轻松写意。」



「只算马马虎虎？M adem oi s ell e的标准还真高呢！你看你，头发都黏到落叶了。」



将悟伸长了手准备帮雅拿掉黏在后面头发的叶子。



「很烦耶！你不要碰我啦！」



雅想要挥开将悟的手——结果一个不小心，手指头勾到了脖子后面的礼服的绳结。可能是因为先前激烈的舞蹈动作导致松开了。绳结就像融化似地松脱了开来，礼服的上半身刷地滑落，里面没有穿戴胸罩的胸部当场……



「不要要要要要要要要！」



「雅、雅？」



下个瞬间，雅从正面抱住了将悟的身体。



礼服的上半身滑落后所露出的整张白皙背部被月光照耀得清晰可见。



「咿…………」



雅面红耳赤泪眼婆娑，嘴唇直打哆嗦。



她那赤裸的胸部隔着晚礼服顶在将悟的胸膛上。



「你、你还好吧，雅？」



「——你看到了吗？将悟，你看到我的胸部了吗？」



「我没、没有看见啦，因为马上就被你紧抱住了……总而言之，这样抱着也没办法把礼服穿好，还是先离开……」



「不要！我不离开！」



「为、为什么不离开啊？」



「要是现在离开，胸部不就要让将悟你看光光了！」



「看不到啦！我会闭上眼睛的。」



「我才不信任你。你明明半睁着眼睛。」



「我抬头向上看总行了吧？」



「骗人！你绝对会偷看。」



「我跟神发誓不会看。」



「还跟神发誓咧，原来你有那么不想看啊！」



「不然我到底要怎么回答你才满意嘛！」



将悟被雅用全裸的酥胸压着，也无计可施。



感觉女孩子胸部的柔软似乎隔着晚礼服传来了似的……



——话说，雅的胸部简直跟飞机场没两样哪……



「将悟，你该不会是在心想我的胸部很小吧？」



「我我、我没有想啦！」



两个人陷入进退不得的僵持局势，只剩一股沉默弥漫。



「……将悟你会想……看我的胸部吗……？」



「你说什么？」



「我问你会不会想看我的胸部。」



「……假如我回答想看，你就会答应露给我看喔？」



「怎么可能露给你看，你这笨蛋！变态！痴汉！色狼！色老头！去死吧！」



「既然老实讲会串了我，拜托别问了……」



将悟好歹也是正值青春期的男生。和平静的月夜相反，在将悟的脑海里，理性的天使和欲望的恶魔正如火如茶地展开了一场不知何时才会落幕的最终圣战。



——呜……太可恨了……再这样下去，教我怎么忍得住想紧紧抱住雅的冲动……甭说是想看胸部了，我还巴不得摸个一把呢……可、可是我怎么能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就在这时，神的福音降临到了挣扎不已的将悟身上。有流云飘到月亮的前面遮挡住了月光，四周因此暗了下来。



「雅！趁现在暗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快点穿好衣服吧！」



将悟仰头面朝上空闭起眼睛后，雅终于离开了他的身体。



雅重新穿好礼服的衣物摩擦声飘进了将悟的耳中。



「状况如何？你穿好了吗？」



「嗯。没问题．你可以看我这边了。」



睁开眼睛一瞧，月光又再一次让四周恢复光明。雅已经完好如初地穿上了礼服。



「太好了。一时之间我还真不晓得会怎样呢！」



「——哼。」



雅又变回原先那张扑克脸。



「将悟同学！」



听到心乃枝的声音将悟回头一看，只见她用小跑步赶了上来。



「将悟同学，原来你跑来这种地方啊？我找你找很久耶！啊，神凪同学也在？」



「抱歉，我原先是想到外头休息，结果凑巧遇到了雅。我差不多要回舞会去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神凪同学要不要也一起同行呢？」



虽然心乃枝热情邀约，但雅却依旧板着臭脸，转头向一旁看去。



「我才不去。」



「雅你真的很固执耶！——难得的舞会我们就一起去嘛！」



「这套礼服不合身，跳起舞来绑手绑脚的。这样就算参加也没啥好玩的，我要回去了。」



说完，雅带着有些脸红的表情，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神凪同学是不是生气了呢……」



「不是啦……我想真的是因为礼服尺寸不合身的关系吧！」



雅会把拒绝参加的理由归咎于礼服的问题……或许就足以作为她没有生气的有力证据。如果她心情真的不好，感觉她才懒得说明那么多，会直接大骂一声「笨蛋」就跑掉了。



于是将悟和心乃枝两人折回了会场。



后来将悟在众多女孩子的盛情邀约下，轮流与许多人跳舞。



最后他和心乃枝又一起共舞了一次，当天晚上的舞会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落幕了。



§



回到房间，将悟到浴室洗掉了在舞会所流下的一身汗。



「呼～社交舞的运动量其实还挺大的嘛！」



身体恢复清爽的将悟瘫在床上。



虽然途中碰上了突发事件，终归而言仍是场愉快的舞会。



比平时更为美丽动人的心乃枝。



心高气傲但内心果敢坚毅的副会长凛香。



虽然是个怪胎可是个性开朗活泼的学生会长爱菜。



以及……脾气始终阴晴不定且为人乖僻，然而却教人无法讨厌的雅。



不知将来和我共度生涯的伴侣是否就在这些女生里面呢……



「结婚这回事，就是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吧？包括睡觉的时候也是在同一张床……」



将悟想象了心乃枝睡在自己床上旁边的模样。



『将悟同学……人家还不是很习惯，你要温柔地引导人家喔……』



不、不对不对，就算结婚一下子就联想到床第之事也太夸张了！



「所谓的结婚就是要两人共同生活，好比说洗澡的时候……」



将悟接着想象了雅和自己一起洗澡的画面。



『不要。我才不要离开浴室。走出去胸部会被将悟看光光……』



不对不对不对。就算结了婚，也不见得会一起洗澡吧！



别再尽往歪的方面想，结婚这回事，应该是要全家人同心协力建立幸福的家庭吧……



『将悟同学，小孩我希望男女各生一个。我们一起努力做人吧！』



『将悟的小孩？男的女的各生一个就够了。你快点做一做啦！』



和女孩子们成了小两口的甜蜜新婚生活情景无论擦掉多少次，就是会一再冒出来。



嘟噜噜噜噜……



冷不防响起的电话铃声猛然把将悟拉回了现实。



「什么声音！——原来是电话啊。不会吧，已经十一点了。」



将悟满腹牢骚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了手机。



视线一落在屏幕上——顿时感到一阵紧张。



屏幕上浮现的字样是『未显示来电号码』。



将悟忍不住看了放在桌上的玩具。



在将悟生日那天随着蛋糕一起送来的改造战士古兰贝里翁的人偶……



「喂——」



『哥哥——将悟哥哥。』



听筒另一头传来机械性的电子声。是那个长相和名字至今依旧成谜的『妹妹』。



「果然是你啊……你好吗？」



『呵呵呵。妹妹我参加了今天的迎新舞会好开心喔！』



「原来你也有参加啊。早知道你有来，还真想约你跳舞呢！」



『哎呀，我就在哥哥的身边耶！您的舞姿真的非常美妙，我看得好感动喔！』



「你就在我的身边？」



『没错。哥您完全没有发现妹妹我是谁呢！』



『妹妹』用有些调皮的声音嘻笑。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分寻我开心吧？



将悟试着一一回忆在迎新舞会接触过的女孩子。但是……



「我是有跟那些第一次见面的女生聊过几句话，可是没有人说话的口吻跟你一样……」



敬语的口吻感觉和心乃枝、凛香有几分神似，然而有些目中无人的说话方式却又令人想起了雅。至于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方则让人直觉联想到爱菜。



……可是综观而言，『妹妹』的声音并不符合当中任何一人的形象。



追根究底，『妹妹』的口吻本身给人的印象就是少了那么一点人味。



「你现在这个说话的口吻该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被您识破了吗？现在我使用的确实不是我原本的说话方式。』



她说话的语气也未免太异常有礼。之前就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果然是装出来的呀！



声音经过了电子处理之后，根本无从判断那是谁的声音。看来对方不仅是有加装变声装置，恐怕这是性能非常突出的机械。



「为什么你不惜改变声音和说话方式来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反正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你何不表现得大方一点呢？……难道说你有不方便透露出自己姓名的苦衷？」



『我有我的目的。在目的达成之前，恕我无法透露姓名。』



「目的……？我知道了，你有跟神发誓对吧！好比说你在班上有喜欢的男生，然后你向神发誓在告白前不会跟我说出你的名字之类的。」



『喜欢的男生吗……』



「安啦！——我会站在哥哥的立场默默为你的恋情加油的。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呵呵，哥哥您真的是个大好人呢！我明白了。妹妹我就告诉您我的目的吧，我的目的是……』



卖了一会儿关子后，『妹妹』接着说道：



『是和哥哥您结婚。』



一股沉默笼罩。



将悟被『妹妹』的话搞胡涂了。



「你的意思是……你在等我和某个人结婚……吗？」



『不是那样的，是我要和哥哥结婚。』



「……啊，我知道了，是结婚的家家酒吗？就跟年纪很小的女生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以后要跟爹地结婚！』是一样的意思对吧？毕竟你也正处于怀梦的时期嘛！」



『不是哥哥您说的那种儿戏。我是真心的。我要实际跟哥哥举办结婚典礼、成为正式的夫妻，然后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慢着慢着慢着，为什么会是夫妻！就不能正常点以兄妹的身分一起生活吗！」



『到时我们就能一起洗澡还有同床共枕，呀——』



「竟然跟我做一样的妄想，不愧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老妹……不对，重点不在那里。你说结婚有没搞错？我们是兄妹耶？」



『当然了，您说得没错，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既然是兄妹那怎么可能结得了婚！亲兄妹结婚是不被允许的。」



『这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才有隐瞒真实身分的必要。』



「怎么说？」



『我是您妹妹的事，是一件包括哥哥在内无人知晓的秘密。只要我能顺利当上哥哥您的女友进而结婚，往后就不会有任何人事物阻碍我们。如此一来就能在没人知道我们是兄妹的情况下，共筑两人的幸福家庭了。』



隐瞒真实身分……然后在所有人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结婚？



和妹妹……我要和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结婚……？



将悟从『妹妹』这个关键词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气魄。有一股让人心惊胆颤的气息向自己袭来。



怎么听对方都不像只是在开玩笑闹着玩而已。



——这家伙是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欸、欸，听好了，你好好冷静想清楚。做这种事对你有什么益处？亲生兄妹结什么婚，彼此相爱的男女才该结婚。」



『我的确是深爱着哥哥。难道哥哥您不爱我吗？』



「那个……我当然是爱自己的家人了。」



『既然如此，我们不就是彼此相爱的男女吗？』



「我对你怀有的是亲情的爱！当然没办法把妹妹视为结婚对象来爱啊！」



『哥，看来您是有所误会。』



「我有误会？」



『没办法把妹妹视为结婚对象来爱……那是建立在知道对方是自己妹妹的前提下所产生的感情。』



「你想表达什么啦！？』



『换句话说，只要我们在您没认出我是妹妹的情形下邂逅，哥哥您就能把我当成女朋友、当成结婚对象来爱了。爱上我这个亲生妹妹。』



「你、你想得太美了。照理说我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才是。』



『问题是迎新舞会时我明明就在您的身旁，哥哥您却没认出妹妹我来耶？』



将悟感到不寒而栗。



这下可以肯定，『妹妹』她……确实是企图隐瞒自己的身分接近将悟和他结婚！



「拜、拜托别闹了。我一点都没有想跟亲生妹妹结婚的打算。那种乱伦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请不要操心——到时哥哥您自然会喜欢上我的。』



电话被挂断了。



将悟流了一身的冷汗，茫然不知所措地杵立在自己的房间里头。



§



啵的一声，水滴从发丝滑落。宿舍的浴室里笼罩着浓密的水蒸气。



有半张脸浸泡在浴缸里的雅正噗噜噗噜地吐出气泡。



平时总是分成左右两边绑起来的头发一松绑之后，倒也有一定的长度。



「头发要不要再留长一点呢……不晓得长发和短发到底哪边才适合我……我看应该还是留像鹤真同学那样的长发……」



一提到心乃枝的名字，雅便用力左右摇头。



「鹤真同学黏将悟黏得那么紧……她该不会是对将悟有意思吧！」



独自一人在浴室里大吼大叫，雅举起拳头哗啦的一声敲下了水面。



「可是鹤真同学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而且是成绩一流的资优生，会受欢迎也是很正常的吧……」



雅离开浴缸站在莲蓬头前。用全身镜照了全身。



她定定地注视自己的胸部，发出一口长叹。



「为什么我的胸部会小成这副德性呢……」



胸部的尺寸从小学时代就开始原地踏步，女性的魅力荡然无存。



雅回想今晚和将悟两人共舞、教人深深陶醉的那段时间。



虽然途中也发生了礼服掉下来胸部走光的糗事……



「就、就算被将悟看到也不会少块肉……严格说来，我是不是该干脆豁出去露给他看算了呢……」



雅伸出食指的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胸部。



「男生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大胸部吗……」



雅用双手捧起微乳，一下子往中间集中、一下子往上托高、一下子向前拉。



「这样弄看起来可能会比较大……不对，还要继续像这样挤……」



她又揉又挤地寻找尽可能让胸部看起来变大的位置。



「这、这样的话，或许有办法挤出沟沟来……可是应该还是得往上托高……就、就像这样……不、不可以啊……将悟不可以……你那样搓揉的话……！」



不知不觉间用掌心包住了乳房的雅突然恢复神智，整张脸像着火了一样。



「唉……我在干什么啊我……」



雅泪眼汪汪丧气地垂低了头，替毛巾抹上了肥皂的泡沫。



然后自暴自弃地搓洗身体。



「不过将悟也有可能比较喜欢小胸部的女生，因为将悟今天抱住我的时候，有想要看我的胸部，而且还想摸呢！就算他想瞒着我，我照样看得出来啦！」



雅再次用沾了泡泡的手抚摸自己的胸部。



滑溜的触感令背部起了鸡皮疙瘩。每当手在胸部上头搓揉，就会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啊，将、将悟怎么攻击那种地方……」



这次回过神后，雅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我是故意保持贫乳的喔，这都是为了将悟！」



一开始见到面的时候，雅根本不晓得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才好。甚至不敢和将悟面对面交谈还有四目相对。



不过……今晚的舞让雅下定了决心。



「我绝对不要输给鹤真同学……因为将悟可是我的……」



从莲蓬头喷出来的强劲热水将雅身上的泡沫彻底地冲刷了干净。



雅伸出手去拿放在莲蓬头开关旁边的洗发精准备洗头。洗发精的罐子造型上有些奇特。是一个模样长得很像螃蟹的怪人造型玩具容器。这个改装了其他洗剂的老旧小孩子用洗发精罐子，雅一直视为珍宝小心使用。



雅不清楚这个怪人叫什么名字。



充其量只知道以前这个怪人疑似有登场的电视节目的名宇。



现在还有印象的人恐怕少之又少吧。



那个叫作改造战士古兰贝里翁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