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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女友的暴走是修罗场(1 / 2)



无论如何,第二学期开始了。



明天中午前的课全没了,改成施行实力测验。这和期中期末的定期考试不同,没决定「从教科书哪页考到哪页」的考试范围,而且题目也有故意为难人的应用题,旨在测试我们真正的实力。



吃了超商便当简单解决晚餐后,本想立刻在房间开始念书——但却怎么也无法专心。明明在重看暑期补习班的教材,视线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从字上滑走。



「公主,会怎样呢……」



我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按摩太阳穴。



眼皮内浮现的影像,依旧是今天发生的事——公主那张受到打击的脸庞。



虽然也曾被冴子姑姑看穿「你们是冒牌的」,但那时公主并未像千和或冬海一样怀疑我们。她是个不太怀疑别人、很纯真的人。



而我一直不断欺骗着这样的公主。



或许说这些都为时已晚,但我还是不禁感到罪恶。



公主从今以后会一直旁观着我们的冒牌关系,并继续假装没看见吗?或是会因为某些原因忍不下去,而跟谁说呢?



「……说不定在变成那样以前,先明确承担责任会比较好……」



在我嘀咕时,刚好收到简讯。



是真凉传来的。



【主旨】很悲伤



【内文】我现在,正受到非常非常深沉的罪恶感侵袭。



竟然用那种肮脏手段封纯真的秋筱同学的口。



我是废渣。我是夏川废凉(注2 废渣原文为くず,真凉读音为ますず,这里真凉自称くずず,将废渣一词混入姓名中。)。



「废凉,还真是微妙地不好念啊。」



好像众集了一堆废渣的球队名(注3 职棒球队等队伍命名多为名词复数形,此处的くずず(废渣队)恰好符合。),夏川废凉……只要想像被九个真凉用毒舌激烈攻击的样子,就变得超忧郁。



总之先简短回信「我也很痛苦喔」。



几分钟后,再次收到简讯:



【主旨】很痛苦



【内文】啊啊,这种时候有没有人可以来我身边抱紧我呢?



如果有人在我附近的话,蠕蠕。



如果有温柔的男友在的话就蠕蠕蠕。



「……文末渗出了欲望……」



这女人什么跟什么啊,考试不用念书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真凉都是在什么时候念书,但她成绩意外地好。我记得第一学期的期末考,她的成绩应该在三十名以内。说不定她的头脑——本来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很遗憾我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我天赋异禀的话,从小开始成绩应该会更好。虽然深深觉得不公平,但发牢骚也不会提升成绩。



在考试前不行——我一回信,真凉就传来耍赖蠕蠕的简讯。可是我今天不能退缩,我回完「下次再陪你」的简讯后,她就暂时放过我了。



「呜啊,已经这个时间了。」



明明念书几乎没有进展,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如果在平时差不多是睡觉时间,但看来今天得念到很晚了。



「好,再加把劲吧。」



我把高中入学前张贴在房间的「三大誓言」大声念出来:



·读书第一!



·不要恋爱!恋爱很危险!



·注意别被人误认为同性恋!



我念完想了想。



总觉得勉强能遵守的,只有第三条……



第一条我本来打算遵守的,但被「自演乙」的活动摆布,很难说尽善尽美。



至于第二条……已经破烂不堪了。哪里谈得上远离恋爱?根本是被全力追赶纠缠的状态。



真是的,说不定被误认为同性恋还比较好。



如果知道我只对男人有兴趣,就连千和她们也会放弃吧。



「干脆拜托阿薰好了。」



如果他知道我有这么复杂的内情,说不定会愿意担任我的「男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假男友还假男友。



……不、不行。



暂且不说我,连阿薰都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再怎么受欢迎又人格高尚的阿薰,如果被传出同性恋传闻,高中生活就会无法生存下去。



就在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时,夜更深了。



无论如何,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念书。



握紧自动铅笔、屏除杂念,我开始着手做英文试题。







「锐、我说锐。」



在桌上睡着的我被一身制服的千和叫醒了。



看来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笔记本上有很大的口水污渍,暑期补习时培养的英语翻译技巧与句法都好像溺水的蚯蚓一样歪扭。



「真是的,你这样不行啦,要好好睡在床上才行。不然会感冒喔?」



「现在感觉还是夏天,没事啦。」



我用手臂擦去口水起身。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很强烈,今天似乎也会很热。



「我带了妈妈做的三明治来,要吃吗?」



「喔,谢啦——」



「那我去准备一下等你,快点下来喔。」



换好制服一下楼,客厅飘来甘甜的气味。温牛奶与千和妈妈亲手做的三明治并排在餐桌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从小就爱吃千和妈妈做的鸡蛋三明治,洋葱的酸味和那咔嚓咔嚓的口感真让人受不了。



我一边和千和两人吃早餐,一边问她昨天很在意的事:



「话说你们几个,在我不在的时候见过面吗?」



千和伸向三明治的手马上停下来:



「怎、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们几个指的是谁?」



「还用问吗?当然是少女会的人。」



「对喔——也不能说没有……吧?」



千和说着很尴尬地移开视线。



「你们几个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哎呀,就是一般女生才会聊的话题啊,衣服饰品、哪班的谁跟谁在交往的传闻什么的,我觉得都是锐听了也会觉得无聊的话题喔——?」



「嗯……」



千和把语尾的音拉长得很夸张的时候,就是想隐瞒些什么。



「可是呢,锐,只有这一点我能告诉你吧。」



「什么啊?」



「总之少女会的大家是好朋友,可以好好团结在一起!」



千和不知为何很得意地挺起胸膛。



「……好恶心。」



「咦!好恶心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们不是凑在一起就只会吵架吗?特别是你和真凉。」



「所以我说了,从今以后不同了!我们会好好相处——好吗?」



千和露出有点不自然的笑容。



真凉和公主昨天也说了相同的话。绝对没错,这四人独处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锐才是呢,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在意。」



我又不能说出昨天真凉和公主的对话内容,只能含糊其辞。



「锐,我也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好啊,什么?」



「如果不能说的话,不回答也可以……」



千和很罕见地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眼神飘忽着说:



「刚刚我借用厨房时,看到餐具架后的墙壁有很严重的刮痕,那是怎么了?」



啊啊,那个吗?



因为不想回想起来,就在夏天移动餐具架把它遮住了。直到刚才以前都忘了呢。



「那是夫妻吵架的痕迹。去年春天前后,我妈把餐具扔向老爸,就是那时刮伤的。」



「……吵得真凶呢……」



「那时吵架的起因是『这栋房子的钱有一半是我娘家出的!』、『因为拜托我认识的建筑师才便宜盖好的!』这类的,因此破坏房子还真可笑啊,真是。」



光回想都觉得糟糕透了。



被这样的家伙摆布我的人生,真是讨厌死了。



我一定要亲手开拓新昀人生,不能重蹈覆辙变成那样的恋爱脑。



「那个啊,锐。」



「嗯?」



千和扭扭捏捏地晃动身体,眼睛向上盯着我。



「我觉得锐的爸爸妈妈,是特殊案例喔?」



「咦?」



「虽然世上还有很多关系恶劣的夫妻或恋人,但更多的人们并不是这样。」



「这种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