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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鬼上身(2 / 2)

我反问:“不会吐丝那还是蜘蛛吗?”

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说你是一只猪精,是那种只会嗷嗷叫的蠢猪。”

合着我连蜘蛛都算不上,就是一只蠢猪啊?

我无言以对,感到一阵深深的心酸,突然再也不想说话了。

能把猪精听成蜘蛛精,我已经不需要问她为什么把我看成猪精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再问也是徒受打击。

她看我不再说话,忽然变得再度暴躁起来,嘴里反复喊着:“给我药!给我药!”

看着她暴躁的模样,我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小瓶,倒出来两个小药片,然后递给了她,说:“给,这是解毒药。”

她拿到药片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先是一口吞掉,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喊住了她,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下次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接过名片,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十分古怪,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诊所。

目送着施芳离开之后,我重新做回椅子,心中一片无奈。

这种病患很常见,他们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但自己尚且不知道,人格会表现出固执、主观、敏感、猜疑、好强等特征。不过她会在受挫之后找到诊所,就说明她至少还是觉察到了一些。

不过,简小水所说的病人,就是这个患有妄想思维障碍的人吗?

直觉告诉我,不是。

就在我正将桌面上的钱收起来的时候,没留意有个身材瘦瘦小小的女人走进了诊所。大门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机器小猴也只是在刚才叫了一声“欢迎光临”。

这说明她是在施芳离开的同时走进来的,不过为什么她走路那么轻,而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声音。

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女人。

她怯生生的低着头站在我面前,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看样子十分紧张。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似乎是被我的说话声吓到,她慌忙的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

真是个胆小的女人。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没有抬头,只是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之后又迅速垂下,然后声音极轻的说:“你刚才给了她什么药?”

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很有趣,性格胆小害羞,鼓起勇气来到我的诊所,竟然问我给别人开了什么药。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小声说:“刚才那个女人表现躁狂,而且一个劲说自己中了毒,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了幻觉,可能是知觉障碍,所以很好奇你会给她开什么药。”

真是想不到,她竟然知道知觉障碍还有幻觉这种专业词汇,难不成和我是同行?

我笑道:“没有确定她的病症是无法开药的,我给她的是维生素片,不过应该会有用。”

她闻言点了点头,“安慰剂效应吗?”

安慰剂效应可以简单解释为病人喝了名为“药”的白开水,结果身上的症状真的有所减轻,算是一种心理暗示。这个女人貌不惊人,但是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请坐。”我伸手指了一下圆桌那头的座位,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懂心理学?”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边缘,就好像屁股下面有钉子一样,嗫嚅着说:“医生,我觉得自己有问题,所以就看了一些有关心理学的书。”

“哦?你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心理学没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现象,医生,我时不时就会被鬼附身。”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中竟然已经隐隐有了泪花。

直觉告诉我,她没有骗人,而且她的的确确感到十分痛苦,可是鬼附身这种说法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你确定不是幻觉、妄想或者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开口打断,“不是,那不是幻觉,也不可能是您猜想的人格分裂!我每次被鬼附身的时候,都会完全继承它们的记忆,就好像自己完全变成了他们,而‘我’却成了一个旁观的人。”

我说:“你凭借什么断定不是人格分裂?”

她说:“据我所知,病人患有人格分裂的时候,一个人格的所作所为往往是隐秘的,并不会通通被其他人格知道。但是,我可以清楚记住每次被附身的经历!”

我皱起眉头,心想原来很不寻常的病人是她。一个声称自己被鬼附身的神秘女人,难怪简小水昨夜会问我信不信鬼。

想到这里,我再次取出纸笔,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需要先对你有个初步了解。”

她叫苏郁,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父母在她十五岁左右先后去世,现在算是孤身一人。由于父母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产,她的生活不算困难,在市区内有一栋楼房,恰巧和我家在同一个小区。

关键在于,苏郁从小时候就出现了被鬼附身的情况。而且,这种情况在父母去世之后变得更加恶劣、频繁。她由于难以承受这些,就在上发了一个求助的帖子,结果一个名叫做“竹间清溪”的人为她推荐了“古奇心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