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豆大的汗珠从男人额头上滚落，他一口气直接没上来，差点昏死。

太疼了。

“想起来了么？”厉憬衍看似心平气和地问。

男人痛得直打滚，不停地大喘气，就是没有回答。

“厉总。”保镖递来一把锐利军刀。

厉憬衍接过，蹲下。

“我给过你机会，”刀锋漫不经心地在男人手腕处划来划去，厉憬衍面沉如水，不紧不慢，“既然你不要，那就是你自找的。”

刀尖已然抵上男人手背。

寒光湛湛，危险慑人。

“骨头断裂没什么意思，”他眸色幽深，阴鸷染在其中，“不如陪你玩儿点刺激的，手筋脚筋挑断，做一个废物，怎么样？嗯？”

轻描淡写的一句落下，刀尖刺入皮肤，直接没入血肉。

他的眼神……

男人的瞳孔已然因为恐惧扩张到了最大。

眼看着那刀……

“和我没关系！真的！”剧痛蔓延，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颤抖大喊，“是……是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给了我……给了我钱，让我杀只狗扔到那个公寓！说是……说是教教训一个女的……因为那女的背叛了老板！”

他大喘着气，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看着厉憬衍时形容不出的恐惧，而那种恐惧，是从骨子里生出的。

“我没有说谎！就是……就是这样！”

厉憬衍低眸，淡淡地问：“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男人呼吸早已紊乱。

“他……他……”剧痛刺激着神经，他努力回想，“耳朵！那人的左耳朵下有一条疤！对！就是疤！很长很……很明显！”

眼泪横流，他语无伦次哀求：“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没有说谎，真的……求您……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

厉憬衍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扔了军刀起身。

“带走。”他冷声朝保镖吩咐。

“是。”

很快，脸白到仿佛只剩下半条命的男人被毫不留情地拖走。

转身，厉憬衍掀眸淡淡地看向贺嘉焕。

贺嘉焕……身体抖了抖。

他舔了舔唇。

努力想要装出一副没被影响的样子，但对上厉憬衍那双幽冷的眸子，他身体就是抖得厉害，想要说话也仿佛失声了似的。

他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回神，都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画面。

厉憬衍……他就那么随随便便漫不经心地踩断了一个男人的手骨，甚至还拿刀……

这一刻，贺嘉焕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或许全江城都没有人真正了解面前这个男人，看似成熟矜贵，可骨子里却藏着没人能想象的血腥一面。

他又胡乱地想，这样的厉憬衍，哪怕他什么也不做，只一个眼神落下来，也绝对能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种恐惧。

“看清楚了？”淡漠的嗓音忽而响起钻入耳中。

一个激灵，贺嘉焕回神。

“厉……老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好半晌，他才费力挤出这么一句话。

下一秒，强装的镇定在瞥见厉憬衍朝自己走来时瞬间崩溃。

“老厉！你！”他尖声大喊。

“呵。”厉憬衍冷嗤。

被鄙夷，贺嘉焕怒。

“厉憬衍！”

眼中深深慢慢皆是嘲弄，厉憬衍开腔：“贺小二，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有下一次敢打我女人主意，再有小动作，今天这男人的下场就是你的明天。”

淡漠的语气下戾气隐隐绰绰，话落，他轻拍了下贺嘉焕的脸。

贺嘉焕：“……”

“操！士可杀不可辱！你以为今天让我看这个我就会怕了吗！”他大喊，意图挣扎，“厉、憬、衍！你他妈……”

“‘好好’送贺二公子回去。”厉憬衍淡淡打断他的话。

“是。”保镖颔首，随即不顾贺嘉焕的挣扎将他强行拖了出去。

“我操！厉憬衍你混蛋！欺负人！我要跟你拼了！你把宝贝儿还给我……”

骂骂咧咧似乎很委屈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厉憬衍俊脸沉暗，除了戾气再无其他。

高二低声说：“厉总，我已经让人跟着那个男人了，一有动静就会汇报，”顿了顿，他问，“厉总，您相信那个男人说的吗？”

……

贺嘉焕被屈辱地塞进了来时那辆车，最后又被屈辱粗鲁地扔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门前。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大怒，一边输入密码开门一边恨恨发誓他一定要报仇！

不曾想……

门打不开了！

他震惊：“操！”

“二少爷，”贺家管家在这时笑盈盈地出现，恭敬递上他的手机和一个小行李箱，“先生说了，您既然不听话，那就别连累家里，什么时候您想通了不再闯祸，什么时候再回贺家，在这期间，您的卡还有名下的房子都不归您，您自己想办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