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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2)



佐田夫妇的住处位于可俯瞰台场海边的高层住宅十一楼。二房一厅的室内放满了家俱和各种杂货,却不会很杂乱,反而有一种温馨的家庭气氛。



面向客厅的窗口,摆着禽新的神宠。当然,那是夫妻俩的爱女魂归之处。



「小蓉,石津小姐来看你罗。」



佐田太太开朗地招呼,点燃神宠上的蜡烛。知佳子燃起线香,合掌膜拜。放在神宠上的小相框中,身穿制服的女孩笑靥如花。虽然是黑白照,似乎还看得出生前热爱运动的佐田蓉子,脸颊和额头古铜色的健康肤色。



两名刑警也跟在知佳子后面祭拜。牧原合掌良久之后,转头问佐田太太:「牌位上怎么没有戒名(注:僧侣替往生者起的法号。)?」



上面只写着俗名「蓉子」。



佐田太太边望着佛坛边点头。



「因为我们觉得,与其取个拗口的戒名,还不如直接叫蓉子就好。」



一行人在亮丽的布沙发落坐后,知佳子重新介绍两名刑警。佐田夫妇一听说牧原参与过荒川河边命案的专案小组,彼此互看了一眼。



「我们当时也见过专案小组里的成员,怎么好像没见过您。」



「可能是人数太多吧。」



牧原又定定地看着神宠上「蓉子」的牌位,然后说:「因为有段期间,我在总部调查小暮昌树主导的那起高中女生虐杀案的被害者家属。」



事实上,我们就是为那件事来的,知佳子说。「不过,还是先听你们说吧。出了什么事吗?」



「那,请你们先看一下这个!」



佐田太太轻快地站起来,消失在隔壁房间,然后很快又出现了,她拿着一叠电脑列印的资料。



「这些是我印的。这是令早电视报导了那起废弃工厂烧杀案之后,直到你们来访之前我们所收到的电子邮件。」



知佳子接过那叠印表纸并快速扫视。邮件内容多半都很短,顶多只有十行,不过其中也有写满一整页的长文。



「按照规定,受难者团体彼此寄信除了昵称之外还要附上真名,可是看到我们的网站来信的网友就不是如此了,真名和寄信来源都无从得知。我印出来的邮件大约有一半都是这种匿名信……」



知佳子一边点头一边从成叠邮件中抬眼。



「这里面你们有发现什么可疑邮件吗?」



佐田伸手,以教师惯用的手势指点着。



「你看第三页,从上面数来第二封邮件。」



是昵称「花子小姐」的人寄的。知佳子顾及另外两名刑警,把内容朗读出来。



「您好,我不时会浏览佐田先生你们的网站,至今大约有半年了。今早,田山町又发生了诡异的命案耶,和荒川河边命案好像喔。



其实我以前就住在荒川河边命案的现场附近,案发时我还是学生。学校里,有一阵子还谣传那命案是不良少年起内哄下的手,还有人说杀死小暮那伙人的老大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是一个比我大两个学年的男生。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佐田先生,我认为你们不妨调查看看。」



大概是佐田家的家庭气氛令清水安心吧,一直闷不吭声的他突然原形毕露,用不层的语气说:「这算什么嘛,我看是谣言吧。事到如今才跑来说这种话。况且,小暮昌树在河边被杀害时,身分又不是学生,怎么可能和当地的不良高中生起冲突。」



知佳子看着佐田夫妇,像是要安抚他们似的。他们倒是笑咪咪的。



「对,清水先生说的没错,这个情报的确不太可靠。不过,后面……」



这次是佐田太太伸手指点,她指的是下一页。



「同样的『花子小姐』又写信过来,问题在于那封信。」



的确,又是「花子小姐」写的。是中午过后才寄来的。知佳子又大声念出来。



「午休时,我打电话给以前一位朋友。她目前还住在荒川河边附近,所以记得比我清楚。她说,命案发生以后,大约过了一年吧,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人常常独自来到命案现场。她本来还以为是警方的人。可是,我一直在浏览佐田先生的网站,知道警方不会独自去命案现场,所以我觉得怪怪的。这次的田山町命案,说不定也有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瘦高男人在现场打转,您觉得呢?」



知佳子从那封信一抬眼,牧原就把整叠印表纸拿了过去。



「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啊。」



知佳子用确认的语气这么一说,清水又再次插嘴:「石津小姐,我早就跟你说这个靠不住啦。荒川河边命案是前年发生的耶,事到如今才扯出一个男人,这种情报根本不能当真……」



知佳子对清水报以微笑,那是为了让他闭嘴。日本妈妈精通这种警告方式,至少知佳子这一辈仍是如此。



「问题就出在于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吧?你们指的是另一种意思吧?」



佐田夫妇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夫人说:「我们猜应该是多田先生。」



牧原倏然从纸堆中抬眼。「你是说多田一树?多田雪江的哥哥?」



佐田夫妇似乎很惊讶。



「您认识多田先生吗?」



「荒川河边命案发生以后,我就看过他的名字。当然,他和他父亲都在那份不在场证明的调查名单上。」



「他母亲的确在命案发生不久后就过世了,之前也一直住院。」



「你说的多田雪江是谁?」



对于清水的问题,知佳子换个姿势重新坐好,并开始解释:「多田雪江和佐田蓉子一样,都是高中女生命案的遇害者,她哥哥就是一树。」



佐田太太接着说:「他妹妹在那种方式下遇害,母亲承受不住打击病倒了,想必整个家庭也四分五裂了吧。我和佐田,刚开始成立小型的受难者聚会时,会邀请过一树先生和他父亲,可是他们不想被打扰,从头到尾坚持不露面。不过,听说一树有一段期间相当想不开,我们算是同病相怜,所以我很担心他,即使他再三拒绝我还是一直邀请他,可惜没有用。」



「当时,你们和多田一树见过面吗?」牧原问。



「没有,只有打过电话。当时,一树独居在外并没有和父母同住,他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家的时间又不固定,就算我们登门拜访也是扑空。不过,我们还是厚着脸皮再三联络他。」



「可是,多田一树为什么会是『花子小姐』信上提到的那个男人?」清水问道。这个问题倒是问对时机。



「啊,对对对,我就是要说那个。高中女生命案发生时,我们虽然没办法和多田一树先生见面,不过他主动跟我们联络喔,就在我们设立网页没多久,大约在两年前吧。那时,荒川河边命案刚发生,所以他才跑来找我们。」



「是他主动出现的?」牧原再确认一次。



「对。不过,该怎么说呢……总觉得很不可思议耶,他不是来参加我们的活动,也不像是寻求安慰或心理谘商。只是,小暮昌树死于荒川河边命案,好像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



「对他造成打击?那不是大快人心吗?」牧原略微皱着脸。



「看起来像是很慌乱吗?」



「对,的确……,好像方寸大乱。他来找我们时,那桩命案才发生,对他的冲击还很强烈,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吧。」



「可是,那不是他干的吧?专案小组调查过遇害者的家属,警方已经排除他涉案的可能了。」清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