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住宿集训突然发生(2 / 2)
「那全裸呢?」
「那就更少了……啊,不过之前我有看过哥哥的裸体。」
「桐生的裸体!?」
「那是怎么一回事!?」
瑞叶小姐这番富有争议的发言,让真绪和唯花同时探出身子。
「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闯进浴室里,打算跟哥哥一起洗澡。」
「咦?等等,先等一下。是什么状况让事情变成那样的?」
「对了,那时我当然也是脱光光的。」
「瑞叶学姊,您也太大胆了吧……」
不知道是想像到什么画面,意外青涩的唯花羞红了腮帮子。
(这么说来,之前的确发生过那样的事啊……)
应该是别墅集训结束的那阵子,瑞叶在哥哥洗澡时闯入浴室。
她当时只用毛巾遮著身前,姿态煽情到不行。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哥哥缠在腰上的毛巾掉落下来,结果我就看到哥哥的重点部位了。」
「「…………」」
瑞叶赤裸裸的表白,让红著脸的真绪和唯花咽了口口水。
「……你看到、桐生的那个了吗?」
「嗯,一清二楚。」
「长、长得怎么样……?」
「唯、唯花也有兴趣!」
「就是──」
「慢著慢著慢著!?不能再说下去了!?」
按捺不住的慧辉闯进客厅,打断三人那愈聊愈偏的女孩话题,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过于敏感的个人情报拦截下来。
◇
隔天星期五,在一阵手忙脚乱中度过。
文化祭的前一天虽然什么课也不必上,但全校学生都忙著准备庆典,学生会当然也是全力运转。
而慧辉身为临时成员,也跟自己的搭档彩乃一同在校内奔波。
同时身为女仆吃茶经理的他也没放下吃茶店的工作,一有空就到店面地点的教室支援开店的准备。
「啊,慧辉学长您来得正好。关于座位配置,这样应该可以吧?」
「我觉得动线应该再开阔一点。虽然这样座位会变少,但我们得让店员方便行动才行。」
「原来如此,瞭解!」
「我也来帮你吧。」
正当他跟唯花忙著调整座席──
「回来啰~」
出门采买食材的成员,提著购物袋回到教室。
除了担任主厨的瑞叶,翔马跟小春也在。
「辛苦了,瑞叶。翔马和小春学姊,也谢谢你们帮忙。」
「有人遇到困难时本来就该互相帮忙。」
「嗯!不管什么事都尽管让我们帮忙。」
小春和翔马这次也以帮手的身分,赶来协助开店前的准备。
而瑞叶一回来,马上清点卡式瓦斯炉与铁板等公物,开始布置厨房。
真绪踩著梯子,默默地装饰店铺。
另外,她画的海报已经在校内张贴完毕。
至于负责制作服装的唯花,虽然无法一个晚上完成两套女仆装,不过据她所言,会赶上明天的正式开店。
而店铺的菜单也已经定案,准备终于到了最后阶段。
「好,接下来的最后冲刺,大家一起加油吧!」
「「「「「喔~!!」」」」」
如此这般,大家就这么忙碌到放学后。
「呼……真是累死我了……」
在空无一人的学生会办公室里,累瘫的慧辉趴到桌上。
女仆吃茶顺利地准备完毕,社员们都已经放学回家。
学生会成员中除了会长因为公事前往教职员室,其他人都因为私事而各自回家了。但慧辉实在是累到寸步难行,不得不暂时留下来休息。
学生会的工作跟吃茶店的准备让他忙到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累积的疲惫直到现在才释放出来。
正当他专注于养精蓄锐时,学生会的门打开了。原来是志帆回来了。
「咦?慧辉你还在啊?」
「是的,想说休息一下再回家。」
「这样啊?这么说来,你一整天都很忙呢。要帮你泡杯咖啡驱除睡意吗?」
「啊,那我自己来就──」
「没关系没关系,包在姊姊身上吧。」
学生会长以眼神送完秋波,走向热水瓶放置处。
只见她准备了两个杯子,边哼著歌边冲泡咖啡,办公室里没多久就弥漫起一股香醇浓郁的味道。
「来,给你。」
「谢谢。」
听到慧辉的道谢,志帆微微一笑,坐到椅子上。
两人喝了口刚泡好的咖啡,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能赶在活动前将店铺布置完成,真是太好了呢。」
「是啊,幸亏有大家卖力地帮忙。」
「昨天听你突然说要开店,把我吓了一跳呢。」
「毕竟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在两天前才申请开店嘛。抱歉在学生会这么繁忙的时期,我昨天还请假。」
「你有你的苦衷,这也没办法嘛。」
之前通电话时,慧辉向志帆解释了书法社目前陷入的难题。
既然要求开店,总得把事情原委说个明白。
慧辉一解释完纱雪被打工地点开除的事,表示想在文化祭开吃茶店赚钱,她就二话不说地批准了。
「倒是慧辉你也真辛苦,一个人得身兼学生会临时成员以及店铺经理。」
「的确很辛苦。坦白讲,真的是忙到不可开交。」
「学生会在文化祭当天只有巡视的工作,我看你不如专心待在书法社吧?」
「学姊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毕竟之前,我已经答应过在社费还清前要待在学生会帮忙。」
「慧辉你真是太正经八百了,姊姊觉得这样的个性非常好。」
学姊说完,露出半开玩笑的表情。
随后,只见她略显失落地以手指划著杯缘说:
「我还真羡慕朱鹭原,有个像慧辉你这样的学弟。」
「咦?」
「因为,慧辉你这么努力,不都是为了朱鹭原吗?之前她挪用社费时,你也努力地帮她说话。因为书法社对朱鹭原来说很重要,所以慧辉你才想尽办法守护它,不是吗?」
「……是啊。」
想守护最珍视的人所重视的东西。
这份情感,正是驱策慧辉的动力来源。
「话说慧辉你……喜欢朱鹭原吗?」
「咦?」
来自学姊意想不到的问题,让慧辉一时思绪停滞。
「不不不,不可能。没这回事。」
「喔,还真是强烈的否定呢。」
「怎么说呢,纱雪学姊的确是个美女,不开口说话倒也端庄有气质,加上身材又傲人,是我喜欢的类型。」
「喜欢的类型啊……」
「可是问题在于,我跟学姊的兴趣完全不合。」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准确而言,两人的癖好宛如油与水般毫不相容。
「再说大家都误会纱雪学姊了。别看她看似完美无缺,其实破绽意想不到地多,而且出乎预料地冒失,偶尔还会做些像小学生会开的无聊恶作剧──」
何况她还是个抖M变态浪女,不过这点当然不能告诉志帆。
「总而言之,我跟纱雪学姊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喔~这样啊~?」
志帆一听完,扬起嘴角默默地笑著。
那是种看起来非常愉快的窃笑。
「……您干嘛笑成那个样子啊?」
「有吗?还好吧?我只不过是觉得,你对朱鹭原还真是观察入微。」
「别拿我寻开心了……」
「所以,慧辉你觉得她这人怎么样?」
「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个无法让人置之不理的人。」
先不论这里头是否带有恋爱情感,但纱雪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点毋庸置疑。
证据就是慧辉刚刚列出一大串缺点,却直到现在还关心著她。
「那,祝你早点跟朱鹭原和好啰?」
「我也希望早点和好,只是纱雪学姊今天也没上学,传讯息她也不回……我猜她大概还在生我的气吧。」
「这你放心吧。一旦朱鹭原发现慧辉你的这番努力,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鹰崎学姊……」
「还有,你要是想跟她连络上的话,我这里有个好办法。」
「好办法?」
慧辉一回问,只见志帆淘气地眨了下眼。
「简单来说,就是突袭朱鹭原的家。」
慧辉一出校门,就照著志帆的建议,来到纱雪的家门前。
「学姊家还是这么大啊……」
十月下旬已是昼短夜长。时间才五点多,天空却已染上一层橘红色。
她的家立于晚霞照耀的住宅街上。
朱鹭原家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壮观宅院。
虽然是平房,却带有超过其他平房的沉稳内敛,并且散发著某种源远流长的氛围。
「到女生家里作客,真是紧张到不行啊……」
到身为前辈又是女性的学姊家作客的难度相当高,但既然人都来了,可不能就此放弃回头。
慧辉做了个深呼吸后,下定决心按下门铃。
忐忑不安地等了一阵子,拉门筐啷一声打开了。
「来了。请问是哪位?」
来应门的不是纱雪,而是身型比她小一圈的黑发少女。
少女身穿鲜艳的红色和服,乌溜溜的头发盘髻在后脑勺。
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她的胸围并不大,然而唇角旁有一颗痣,五官跟纱雪十分神似。
(妹妹吗?但是纱雪学姊不是独生女吗?)
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妹妹的事……
「嗳?你不是……」
「啊!初次见面。我是纱雪学姊的学弟,叫做桐生。」
「喔喔,果然没错!你就是那位桐生学弟。纱雪常常提到你哦!」
和服少女落落大方地说,并轻轻一笑。
「那个……冒昧请问一下,您是纱雪学姊的妹妹吗?」
「不是喔?我是纱雪的妈妈。」
「妈妈!?」
和纱雪神似的少女,原来是她的母亲。
可是她不但看起来和高中女生无异,甚至看起来比女儿年轻,冻龄程度叫人叹为观止。
「您、您看起来真年轻呢。」
「嗯呵呵,的确常有人说我天生童颜。」
「这应该已经不只是童颜了吧……」
但仔细想想,世上有像小春这种合法萝莉存在,那么有一位看起来和女儿同辈的母亲,或许也不是什么希罕事吧。
「让我重新向你自我介绍,我叫朱鹭原美冬。我从纱雪那里听过不少关于桐生同学你的事呢。」
「不少关于我的事?」
「对啊。好比说你最近似乎打她屁屁是吗?」
「哪个不提偏偏提那件事!?」
「呵呵,想不到桐生同学你一脸可爱样,下手倒是挺心狠手辣的嘛。」
「纱雪妈妈您误会了!?」
慧辉的确是打了纱雪的屁股。
但那是他为了激励缺乏工作干劲的纱雪,让她积极找打工而使出的权宜之计。
绝对不是开心地将打女生屁股作为惩罚。
(那人到底跟自己母亲说了些什么啦……)
她还说了什么,以及透露到哪个程度?慧辉虽然介意这些事,但现在总不是追问的时候。
「所、所以请问、纱雪学姊在家吗?」
「你该不会是看纱雪没上课,担心她才来的吧?」
「呃……嗯,是这样没错……」
慧辉没办法说纱雪请假的原因出在自己身上,只好含糊其词。
「这样啊……不过这下伤脑筋了。纱雪她一直待在房间不出来,而且还交代我,要是桐生同学你来了,就把你赶回去……」
「做得还真彻底啊……」
看来她连这头的行动都已经预估到了。
可是既然人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
「呃,既然这样──」
逼不得已,慧辉只好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交给美冬。
「能请您把它转交给纱雪学姊吗?」
「好的,我会交给纱雪的。」
接下照片后,纱雪的母亲露出微笑。
那笑容看起来,真的会让人误以为她就是纱雪本人。
◇
目送女儿的学弟回去后,美冬返回家里。躲在走廊转角偷窥的纱雪这才探出头来。
「……慧辉同学回去了吗?」
「你要是这么在意,干嘛不自己出来见他呢?」
「才不要!我们正在吵架。」
「这顽固的牛脾气,真不晓得是遗传谁呢。」
「这点我可以肯定,绝对是从妈妈身上遗传过来的。」
美冬对半吊著眼、言之凿凿的女儿回以微笑,并走到她面前,将手上的照片交给女儿。
「这是桐生同学刚刚交给我的。」
「……?照片?」
「那么,东西我已经确实交给你了。」
「呃、嗯……」
交办的事一完成,母亲便转身离去,纱雪的视线这才落到照片上头。
照片似乎是由擅长摄影的小春拍下,再用天文社的高阶列印机印出来的。
装饰得华丽的教室内,书法社的四人排成一列入镜。
后方黑板上写著『欢迎光临女仆吃茶!』几个大字。
「这是……」
聪明如她当然看得出来,学弟妹们在做些什么。
为了不让书法社被废社,他们打算在文化祭开店,用营收来填补社费。
「慧辉同学……」
在纱雪打工被开除的那个夜晚,跟她闹翻的学弟为了守护书法社,正积极地采取行动。
「当时说学生会比较好的明明是你自己……」
但要是他真的那么想,就没有道理这么做。
一理解他真正的心意,纱雪放心地流下一行泪水。
接著,纱雪将照片揣在怀里,彷佛要将这份感受永远留在心中。
◇
又过了一晚,迎来星期六。
文化祭当天,学校一大早就弥漫热闹非凡的气氛。
前面的广场有卖热狗、可丽饼等摊位一字排开,校内则是各班精心布置的店面,体育馆里随时举行著各种表演活动。
在这当中,慧辉以学生会临时成员的身分,忙著到处巡视。
今明两天除了学生,家长或附近居民等一般客人都可能进场。
由于人一多就会发生各式各样的问题,因此学生会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文化祭执行委员,并执行校内巡视以让文化祭顺利地进行。
慧辉时而保管他人的遗失物,时而应付走失儿童,忙得不可开交。
跟找到父亲的小女孩挥手道别的同时,慧辉不经意地想到──
「不知道吃茶店要不要紧……」
书法社开的店营运状况如何,是他心中唯一的牵挂。
要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冲回店里帮忙,但学生会这头的工作总不能说拋下就拋下。
「只要她们能撑过上午,之后我就自由了……」
文化祭虽然为时两天,但第一天的巡视只到中午前为止,下午则是自由时间,到时就能专心支援吃茶店了。
慧辉正想著这些时,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
「喂,我是桐生。」
来电的是负责接待来宾的执行委员。
「……喔喔,瞭解。知道了。我等一下过去看看。」
据说是一年级班级的店出了什么问题,惹来一般民众投诉。
活动的期间,麻烦还真是源源不绝。
为了处理新的问题,新人警卫只好火速赶往现场。
紧接著──
「那个,我接到一般民众投诉……」
「那种事情跟我说也没用。」
到了被投诉的教室前询问后,扎著亚麻色双马尾的学生会干部──长濑爱梨没好气地回话。
「要是觉得鬼屋太可怕,那别参观不就好了!」
「虽然我也同意你说的话……」
是的,那一般客投诉的内容,竟然是觉得爱梨班上的鬼屋「太恐怖了」。
而她那「会怕就别来」的说法虽然合情合理,不过这先暂且不提──
「话说长濑学妹,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因为班上同学拜托,不得已才会……」
慧辉的疑问,让长濑学妹害臊地做出解释。
担任鬼屋接待人员的她,打扮得俏皮可爱。
黑色连身裙版的变装服,配上有角的发箍,背后还长出一对蝙蝠翅膀。
也就是所谓的,小恶魔Cosplay。
「怎么说呢,这身打扮穿在脾气冲的长濑学妹你身上真适合啊。」
「学长想被打趴是吗?」
「但是,我真的觉得你穿起来很搭。」
「Cosplay的模样被人称赞,也高兴不起来好吗……」
顺带一提,爱梨在学生会的工作排在下午,预定在用完午餐后才开始巡视。
「总之先不提这些。这次有人抱怨毕竟是事实。既然都接到投诉了,总得确认一下到底有多可怕──」
就在这时,教室里传来「咿呀啊啊啊!?」的女生尖叫声。
那道声音非比寻常,听起来充满恐惧。
「学长要进去吗?里头的血迹还原度真的不是盖的,逼真到连大人都会吓得又哭又叫。」
「……我看还是算了。」
「明智的选择。」
只不过是高中的文化祭,为什么他们全力以赴到这种地步?
总之,对于如何处理太过恐怖的投诉,最后决定让他们在入口处张贴『未满十五岁禁止进入』的公告,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话说桐生学长,您吃茶店那边没问题吗?」
「我的班差不多快结束了,等一下打算过去看看。」
「我等等也会过去吃个午餐。」
「喔?你愿意来吗?」
「这还用说!怎么能错过唯花穿女仆装的模样!」
「还真是忠于欲望啊你……」
以讨厌男生出名的爱梨,其实是个热衷于撰写百合小说(十八禁)的百合作家。
打扮得如此可爱的她,同样是个变态女孩。
「那么,各位辛苦了~」
跟执行委员的学长姊打过招呼后,慧辉离开作为工作人员休息室的会议室。
今天临时成员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下午的他是自由之身,能心无旁骛地处理身为经理的业务。
「好,去看看店铺的状况吧。」
时间刚过正午十二点,正是餐飮店赚进大把钞票的尖峰时段。
而实际上,啦啦队社开的『大正浪漫吃茶店』的确呈现大排长龙的盛况。慧辉余光瞥向那串人龙,赶往特殊教室栋。
只要穿越走廊,另一头的教室就是书法社的店铺。
「……嗯?」
教室前方一名金发少女孤零零地站著。
穿著女仆装的她毫无疑问,是书法社的一年级学妹。
「小唯?」
「啊,慧辉学长!」
慧辉一出声,她便急急忙忙地跑向慧辉。
「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到底怎么回事?」
唯花一反常态如临大敌的模样,令慧辉诧异地问道。
活动与意外本来就是如影随形。在巡视工作中学会如何应付各种问题的慧辉,下意识地认为这次一定也能顺利解决难题。
但是──
「完全没生意上门!」
「……咦?」
唯花说出口的事,却是超出想像的严重问题。
书法社经营的吃茶店,第一天就碰上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