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很快就找到了宁馨停在海边的车,并找到了当晚看见宁馨上船的人。所以,事情基本也就明了了,宁馨是被顾家的人,具体地说应该是被顾寒川带走了。
只是有一点让少彦不明白,宁馨到底是为什么会主动跟顾寒川走呢?难道他手里有她什么把柄?
“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了。还是想想怎么救出宁馨吧。”
郁毓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了,她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宁馨与童童,一个一个都与顾寒川牵扯不清,另外,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童童呢?
“以顾寒川的风格,他一定将宁馨带去了公海。”
裴少彦的语气充满了焦灼,神色也很黯淡。一方面他的确担心宁馨的安危,另一方面他也很疑惑,这一次,宁馨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为什么没跟他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呢,难道跟周叔手中的证据有关?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去公海。”郁毓不耐烦地看着裴少彦,“他顾寒川能去,你裴少彦就不能去?”
艾迪立即打断了郁毓的话,“顾寒川在暗我们在明,况且公海本来就是灰色地带,老板绝对不能前往公海。”
郁毓一听艾迪这么说,当即暴跳如雷,“这就是你们的态度?那宁馨怎么办?难道要等顾寒川杀了她——”
裴少彦忽地怒斥:“你住口!”他神色不善地瞪着郁毓,她的最后一句话的确是犯了裴少彦的忌讳。
郁毓一怔,但她可不是善茬,也不会被裴少彦吓到,往前一挺身,继续扯着嗓子喊:“我就不住口。我看你跟顾寒川就是一伙的,都不想见宁馨好!”
裴少彦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说:“郁小姐,请自重,我不想打女人。”看得出来,少彦已经是在极力克制了。他真是没想到宁馨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奇葩,眼前这个女人脑子是抽风了吗?不但随意诅咒自己的好友,还胡言乱语、信口开河。
其实郁毓也是急疯了,她不明白裴少彦怎么就可以这么淡定,虽然她不知道宁馨与他发展到哪一步了,但她看得出来宁馨十分爱他,对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呢?
“好,你不去,我去。”郁毓竖着手指,指着裴少彦,恶狠狠地说,之后便摔门离去。
一旁的艾迪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即追出去,在走廊里拉住了她。
“郁小姐,你冷静。首先,裴先生从未说过不救顾小姐;其次,救人是讲究策略的,你一个单枪匹马怎么去救?顾小姐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我们从长计议……”
郁毓毫不客气地甩开了艾迪的手,“从长计议?宁馨不会有危险?”她讽刺地看了一眼裴少彦的办公室,冷笑:“这些都是裴少彦的个人推测吧。他就是怕被连累而已,至于我要怎么去救宁馨,这个不用你管。”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裴氏。
艾迪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顾寒川的游轮在什么位置?”少彦问。
艾迪立即拿出平板,在地图上圈出了位置。
“游轮上都有谁?”他又问。
艾迪立即调出一份电子名单,“他这次邀请的都是自己顾氏的亲朋好友,对外宣称是海上婚礼,但据可靠消息,顾寒川是在为顾氏寻找退路。”
裴少彦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名单,最后锁定了一个名字。
然后指着名字道:“这小子是成功了?”
艾迪点点头,也笑道,“成功了。”
裴少彦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那,宁馨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
游轮上
睡梦中的宁馨听到了敲门上,虽然很轻,但她还是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
“谁?”她警惕地问。
“盖文。”对方的回答用的不是英语,而是罗曼语(瑞士官方语言,宁馨在瑞士上过学。)
顾宁馨喜出望外,她立即打开房门,盖文一侧身走了进来。
“顾寒川喝醉了,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顾寒川带到这艘游轮上。”盖文语速很急,人也有些慌乱。
宁馨只能长话短说,将自己的处境告诉了盖文。
盖文很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证据没落在顾寒川手中,但是也不在你手中?那证据去了哪里?”
宁馨摇头,焦灼地说:“只有周叔知道,可是他被顾寒川囚禁了。眼下,我离开这里还不行,我要带走周叔,只有带走周叔,我们才有机会找回证据。”
盖文摇头,“顾寒川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谨慎多了。这艘游轮要在公海停留一周,但三天后会有一艘货轮经过,带走你不是问题,可是你说的周叔……”他叹了口气。
宁馨着急地说:“如果没有周叔,那份证据就永远找不到了。我们就失去了扳倒顾寒川的最后机会。”
“这样,你找个机会见见周叔。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否则顾寒川会怀疑。”盖文说完闪电般离开了。
宁馨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痛苦地抱住了头。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失去了章法,根本无法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
外面天已经亮了,海天一色,都是瓦蓝瓦蓝的。白色的海鸟无忧无虑地飞着,在这一刻,宁馨忽然想变成一只海鸟……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溜出了房间。可那位白人侍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不过,就在这时,盖文的助理那位金发帅哥出现了,他不知道跟那个侍女说了什么,她就忽然喜笑颜开地走了,金发帅哥将宁馨拉到一旁,低声说:“周叔就在三等舱最边上的房间。一会我去送饭,你跟紧我。”
宁馨四下看了看,紧张地点了点头。
金发男竟宁馨带到了周叔的身边,此时身负重伤的周叔已经奄奄一息。
宁馨叫了一声“周叔”顷刻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