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制服,不要刮伤你的脸了。”
秦止解释道:“刚才我接到通知,要回去加班,过来跟你说一声。”
薛砚舟这才稍微从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恢复了几分理智,他注意到秦止穿上了白色的制服。
制服上有不少金属装饰,怪不得对方说担心刮伤他。
“哦。”
“那我先走了。”
薛砚舟点头:“嗯。”
秦止转身离开。
离开浴室后,他却在洗漱间停了下来。
秦止走过去,打开水龙头,直接弯腰从头顶开始冲。半分钟后,他才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他怎么会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起了反应。
刚刚如果没有及时把薛砚舟推开,这种可耻的反应估计会暴露无遗。
“……”
秦止脑中,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皱眉,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粗暴地扯开制服领带和衬衫纽扣后,秦止觉得更加烦躁,心乱如麻。
不行,不能这样。如果被小舟知道的话,大概会觉得他是个禽兽,再也不愿意靠近半分了。
秦止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然后一颗一颗扣上纽扣,直到将微微滚动的喉结遮掩起来。
打理好一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浴室中的薛砚舟倒是不知道外面秦止的纠结,他正在盯着掌心的一个东西发呆。
那是一串木头珠子,在秦止离开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他手里。握着这串珠子的瞬间,薛砚舟的头不痛了。
他的理智慢慢恢复,随之而来的便是后悔。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太羞耻了,他长大后就没这么哭唧唧过了。
离谱,实在是太离谱了。
薛砚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把奇特的匕首凭空出现在自己手心的时候,他会变得完全不像是自己。
怪不得,刚才秦止的表情那么僵硬,估计是被他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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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片刻呆之后,薛砚舟总算是收拾好情绪,开始洗澡。
第二天一早,巍嵬县的戒严令就被解除了。
而秦止一夜未回,似乎在忙于工作。
薛砚舟三人,再次坐在了教室里上课,前两天的戒严令仿佛是一场幻梦。
早读之后,走进教室的却不是语文老师,而是班主任。
可黑板上写着的明明是语文课,全班同学愣住了。如果是体育课被占还算是可以理解的话,语文课怎么也会被占?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道:“学校刚刚接到治安管理部门和第一医院的联合通知,因外界人带来了不明病毒,会导致巍嵬县市民出现心理疾病,这种心理疾病,具有传染性。”
“为了保证本县居民的安居乐业,第一医院特殊心理现象研究中心编写了相关问卷,向全体居民发放,现在,我们开始填写。顾远洲,来,把问卷发一下。”
每份问卷都有厚厚的一叠,看起来没两个小时都填不完,怪不得语文课临时取消。
薛砚舟随意翻了翻,只看了几眼,就觉得问题有些不对劲。
前面的题目,大多出自巍嵬县县志。全体巍嵬县居民从小就开始背诵县志,要回答出来轻而易举。
但后面几页,问题却变得奇怪起来。
[你一天吃几个李叔肉包?]
[请描述李叔肉包的香味。]
[x月x日,你有没有吃早餐?]
[x月x日中午,你是否将学校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
薛砚舟越看越觉得浑身冰凉,上面的内容,分明是这几天他做过的事情。
最后一个问题。
[x月x日晚上,你是否获得了眼睛?]
这份心理问卷,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眼睛根本没有毁掉,而是隐藏在灰色雾气中监视着他?晚上的梦境,并非是梦,而是现实?
薛砚舟小心翼翼地抬头,惊喜地发现班主任坐在讲台上打盹,似乎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