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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 第72章 辞别恩师 声乐新境

第72章 辞别恩师 声乐新境(1 / 4)

 从香港回来已有三天;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仿佛还残留在耳膜深处,但身体已经重新适应了北京干燥空气中漂浮的杨絮和淡淡的煤烟味。

香港的湿暖、维港的流光溢彩、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私房菜馆的暗流涌动、还有深夜酒店房间里的独自沉思……那些记忆像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着,悬浮在脑海某个角落,清晰,但暂时触碰不到现实的温度。

回京后的这几天,我刻意放慢节奏,但事情仿佛永远也做不完。

拜访了聂老,汇报香港的成果;为郑钧工作室的事情又拜访了陈叔;和高军处理了积压的公司事务;听了王斐新Ep的混音小样,看了“星海现场”装修进度……然后就是自己找回之前的训练节奏,让嗓子重新找到在北京空气中的振动频率。

今天下午,阳光正好,不烈,透过“星海”新办公室朝东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我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文件——是关于“共荣音乐”暑期校园巡演的场地确认函——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高军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牛皮纸文件袋。

“小田总,和林教授约的时间快到了。车备好了。”

我点点头,接过文件袋。

里面是这次去香港带回来的一些资料,有明报出版社关于《明朝》繁体版的初步设计稿,有与几位导演会谈的纪要,还有一份我手写的、关于数字音乐研究项目的思路雏形。

去见林怀声教授,除了常规的课后交流,也存了份汇报和请教的心思。

他是我音乐上的引路人之一,眼界开阔,又不失传统文人的沉静,每每与他交谈,总能在喧嚣中找到定盘星。

“走吧。”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发僵的肩膀。

车子驶出东四,汇入午后略显慵懒的车流。北京的五月,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之一。

路边的国槐枝叶繁茂,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光斑在车窗上跳跃。

骑自行车的人慢悠悠的,穿着衬衫的行人步履从容,与香港中环那种绷紧了的、高效率的节奏截然不同。

两种节奏,像两种不同的呼吸方式,我现在需要从后者切换回前者。

林教授的家在中央音乐学院里一栋老式的单元楼里。

楼道有些昏暗,但很干净,墙皮有些剥落,露出里面灰黄的颜色,空气里有种老房子特有的、混合着书籍和淡淡食物气味的沉静气息。

敲开门,是师母。她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看到我,慈祥地笑了:“浩彣来啦?老林在书房等你呢,刚还念叨你从香港回来也不第一时间过来。”

“师母好,打扰您了。”我笑着递上从香港带的一盒老婆饼,“一点心意,给您和教授尝尝。”

“哎哟,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客气。”师母接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快进去吧,他泡好茶等着你呢。”

推开书房的门,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旧书、墨汁和普洱茶香的气息便包裹过来。

林教授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对着光看一本厚厚的谱子,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摘下眼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浩彣,来,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香港之行,收获不小吧?看你这气色,像是经了风雨,见了世面。”

我在他对面坐下,沙发很软,陷进去一点。

窗外的阳光被纱帘过滤后,变得柔和,照亮了空气中缓慢飞舞的微尘。

书桌上摊着笔墨纸砚,墙上挂着启功先生手书的“气韵生动”四个字,书架顶盆兰花长得正好。

“林老师,”我微微躬身,“确实经历了很多,正想跟您说说。”

林教授提起小巧的紫砂壶,给我斟了一杯茶。茶汤橙红透亮,是熟普。“不急,先喝口茶,定定神。从那边回来,心怕是还浮着吧?”

我双手接过茶杯,温热透过瓷壁传到掌心。轻轻呷了一口,醇厚顺滑,带着陈香,一股暖流从喉咙滑到胃里,确实让有些浮躁的心神安定了不少。

“谢谢老师。”我放下茶杯,开始讲述这次香港之行。

我没有事无巨细地汇报,而是挑重点讲了与明报出版社、三联书店的合作推进,讲了与刘伟强、徐克、陈嘉上几位导演关于影视改编的探讨,也略提了与Jive唱片大卫的会面,以及参观香港科技大学、与王教授关于数字音乐的交流。在讲述与陈基业老先生关于“根在唐山”的文化传承对话时,我明显看到林教授眼中闪动着共鸣的光芒。

我讲得很慢,尽量用平实的语言,但那些场景、那些对话、那些冲击,依然带着彼时的能量,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

林教授一直静静地听着,不时端起茶杯喝一口,或者轻轻点头,没有打断我。

当我讲到带大卫去看郑钧的Livehouse演出,描述那种粗糙、真实、充满生命力的现场能量时,林教授轻轻“唔”了一声,手指在藤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打拍子。

“所以说,”我最后总结道,“这次去,感觉香港确实是个奇妙的交汇点。东西方文化,传统与现代,商业与艺术,都在那里碰撞、融合。机会很多,但诱惑和挑战也很大。有时候会觉得,步子迈得太大,有点……跟不上自己的节奏。”

我说出了心底最深的一点感受。那种被浪潮推着向前、必须不断奔跑、生怕一停下来就被淹没的紧迫感。

林教授没有说话,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装帧古朴的书,又坐回来。是《乐记》。

他翻到某一页,手指点着上面的字句,缓缓念道:“‘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浩彣,你这次去香港,感于外物极多,心动也极剧。这是好事,开阔眼界,激发思考。但你要记住,无论外界的‘物’如何纷繁复杂,最终发出‘声’的,还是你的‘心’。你的音乐,你的文字,你做的所有事,根基都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这次回来,你的气息里多了点东西,像是被海风浸过,更开阔了些,但也更沉了。那是经历密度过大后,心绪沉淀下来的重量。”

“技术会变,媒介会变,市场会变,但艺术打动人心的本质,千百年来未曾变过。就是‘真诚’二字。你的心是真诚的,感受到的东西是真实的,表达出来的东西才会有力量。否则,再高超的技巧,再超前的理念,也只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我凝神静听,这些话像清凉的泉水,浇灌在我因连日奔波而有些干涸的心田上。

是啊,在讨论商业模式、技术趋势、版权合作的时候,我是否有时也迷失了最初的那个“心”?

那个只是想用文字和音乐表达自己、连接他人的简单愿望。

“老师,我明白。”我郑重地点头,“我会时时内观,不忘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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