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次顺利脱险,乃小公爷所助,又是以命相搏,感谢之余,潇潇心中,更多的是一种负罪。于情于理,她应该去探望吧?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她自认并未做过或者说过让人误解的事或话,小公爷又是哪根筋不对?她若心存感谢,叫人徒增误会,可就又是一桩罪过了!
墨尘见她沉思不语,表情又是难得的严肃,遂漫不经心道:“他如此为你,理应好好感谢。”
潇潇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茶杯,自然回道:“我也想啊!可是,本就是无端惹出的一段烦扰,又何必再添愁绪了?”
闻言,墨尘脸色一顿:“小公爷的心思,你知道?”
“我又不是木头,哪能没有察觉?只是,不敢细想罢了?”
“为何不敢细想?”
潇潇眼波流转,盈盈水眸爱娇的瞥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吗?还要故意来问我。”
墨尘轻轻一笑,梗在胸口的一口气总算舒展一些:“我还以为,你不拘小节,凡事率性而为,并不在意男女有别此类墨矩成规。”
“才不是呢!”潇潇立即直起身子,薄嗔一声,“早就不是了!我又不是弥笙,花心滥情!”
墨尘忍不住轻声一笑,轻睨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不是吗?
潇潇挽住他的胳膊:“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颊,舒心笑道:“小公爷毕竟救了你,还是要有所表示的。”
潇潇靠着他,闷声道:“我自认不是个多情的,也非正常人家看得上的姑娘。小公爷出生高贵,又是那样的高洁人品,怎就看上我呢?你看我,哪一点与他是相衬的?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在墨尘面前,潇潇的口头禅一直是“漂亮聪慧”“特别完美”之类,第一次听她颇有“自知之明”的话,他还有些不适应。
“情不知所起。第一次见你,毛毛躁躁、莽莽撞撞,没有半点规矩,还敢当众调戏我。我也没有想到,与你,会走到今日。”
回想往事,两人皆是会心一笑。
她掐掐他的胳膊,嗔道:“你还敢说!一点风度都没有,直接把我摔到地上,屁股都摔痛了!”
墨尘笑了笑:“显然,摔的还不够痛。不然,你怎连着几日在我面前晃悠,甚至跑上门来?”
“哼,”潇潇故作正色,“你不希望我上门来吗?”
墨尘笑而不答。若说当时的心态,是没有过多感觉的。
而潇潇,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她静静的靠着他,呢呢喃道:
“如今,我才真正明白,迟州之祸的由来。只是,齐桓也不用杀了我吧!又不是我的错!”
“唉——”
“你说的对,还是得有所表示的!替考之事,迟州、达州,他都帮了我不少,我若不好好谢他,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达州时,我曾许诺,要请他喝上一杯。不如就以酒会友,半个朋友变一个朋友吧!”
“半个朋友?”墨尘讶然,还有这等说法?
“是啊!就持国公与我家的恩怨,能算半个朋友就不错了!”
有时候,墨尘真觉得她有些没心没肺。
“你若当面这么说,是人都会伤心的。何况,”他只能轻轻一叹,“他心悦你。”
潇潇道:“绝情才好!便曾相见不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本是与君无所意,免教相交作相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