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方向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仿佛刚才的一切。
只是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听。
但白羽知道不是。
那声音太清晰。
太突兀。
绝不可能是寻常的房屋老化或电器运行的声音。
怀里的白玉依旧在颤抖。
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
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软软地靠在白羽怀里。
只有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
依旧用力到指节泛白。
白羽维持着捂住他嘴巴的姿势。
一动不动。
像一尊在黑暗中守护着珍宝的雕塑。
他的目光。
始终没有离开卧室的门。
耳朵捕捉着任何可能从门缝里渗出的细微声响。
一分钟。
两分钟……
时间在极致的紧张中被无限拉长。
除了白玉压抑的啜泣和彼此交错的心跳。
再无其他声音。
那声异响。
仿佛一个恶意的玩笑。
响过之后。
便彻底消失在寂静里。
只留下满室的惊悸。
和几乎要凝固的空气。
又过了漫长的几分钟。
确认再无任何异常后。
白羽才极其缓慢地。
松开了捂着白玉嘴巴的手。
他的掌心。
沾染了温热的泪水和对方急促呼吸带来的湿气。
白玉像是终于获得了氧气。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