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碗给朗月。
朗月惊骇:“倒哪啦?!”
“嘴里。”
“怕不是明日蚂蚁都会来搬你的小便。”
“朗……小虾子皮痒了是不是?!你个女孩子家家说什么鬼话呢!”
楚禧黑伞一卸,拧柄出刀!
朗月抬手一个“胡椒粉冲击波”转身就跑!
那个下午,北城区很热闹……
小虾子没给小爬虫抓到手。
朗月气喘吁吁地跟师弟吹牛道:“嗐,这可是老娘主战场!”
师弟看了眼混乱的北城区:“您两位可真是混世魔王在世,可歇歇吧……”
——
段冰从没有想过,在树的眼里,天空会是什么颜色。
她坐在宽大的轿椅上,双手搭在冰冷的扶手上,呆呆地仰着头。
又或者……
她想……
她从未去试图理解过“天应该是什么颜色”,她不忙,姐姐肩负着父亲口中万法宗的未来,姐姐才会忙。
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听母亲的话、听父亲的话。
人类赞颂着自己的智慧,他们利用“智慧”将自己奉上万物之灵的高位。
段冰笑了——她觉得自己笑了。
我当人的时候竟不曾思考。
又或者……
我之前是树?
现在才是人?
段冰的世界很安静。
不对,我的世界不安静。
我可以听见水在土壤之下流淌,我能听见春夏秋冬的风,我能听见每一场雨!每一声雷!
唯独……
听不见人的声音。
就像人类听不见草木低咛。
但偶尔的偶尔,她能听见他们在唤她——
神女……
神女呀!
——他们总是用这般话语打头。
然后是——
我在亲吻您的根系,在您的脚边跪拜。
我献上我的虔诚、我的一切!只为求您降下您高举的枝叶!
风会带来您的神谕!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