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我又问到,“有没有可能?宋志威他并没有死?”
“不可能!当时处理案子的时候,我亲自检查过尸体,干警察这么多年,活人和死人我还能分不清吗?”黑脸说到。
“那楼下的,那个又是什么?”我手指了指楼下。
黑脸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三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三更半夜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我和黑脸顿时汗毛倒竖,都收了声,紧张的对视着。
敲门声还在继续,黑脸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去开门,他则轻手轻脚地躲到了门的一边紧紧地靠着墙。
他的这个位置,我打开门,外面的人是看不到他的。如果我有什么危险,他也能及时保护我的周全。
我心里虽然怕,还是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小乐,你还没睡呢!”门外的竟然是肖争,她一点没发现我一脸的紧张,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我嘭的一声关上门,肖争就是一声尖叫,“那,那,那有个男的!”
我瞅了眼一旁的黑脸,很无奈地说,“那是我朋友,暂时在这里借住的!”
“朋友?暂时借住?”肖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眼神像刷子一样在黑脸身上扫来扫去。
“你好,我是莫子尉。”黑脸走到肖争跟前伸出了右手。
莫子尉!没想到黑脸的名字还挺好听的,肖争也大方的伸出了手,他俩简单地做了下自我介绍。
得知黑脸是个警察之后,肖争最后的一点戒备心也放了下来,回到屋里,我跟肖争躺在床上,问到:“你怎么这么晚还跑我这里来了?”
“你刚刚那么急着挂断电话我这不是担心着你嘛,就赶紧跑来了。”
肖争的话说的我一阵感动,但马上想到楼下的宋民威,接着问到:“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楼下有什么人?”
“什么人,没看到有人啊。”肖争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而且她也没必要说谎。
我突然想起以前孙雪梅跟我说过的有关icu的事,就问肖争,“你那个同事怎么没见家人来看他?”
肖争叹了口气,跟我讲了起来,原来那个男的叫小峰,跟肖争坐对桌,是个孤儿,平日里在单位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除了闷头工作,都不跟其它人打什么交道。
昨天正上着班,他突然就一头栽倒了,肖争上前扶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浑身滚烫,发着高烧。还是单位垫的钱,把他送来了医院。知道了这些情况,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第二天一大早肖争就把我叫了起来,让我带她一起去看小峰。我起来一看,黑脸已经走了,这当警察的精力就是好,昨天那么晚睡,今天照样起的很早。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就跟肖争去了医院,直接上了六楼icu,去了小峰的病房。隔着玻璃,我们看到小峰静静地躺在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小峰的脸明显地比昨天晚上我看到他的时候黄了一些。就像植物枯萎的样子,显得干巴巴的。
这时一个护士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们站在小峰的病房外就问到,“你们二位是探视9床的吗?”
我点点头,“我是昨天调过来的护士仇乐乐,这位是我的朋友,9床是她的,嗯,是她男朋友!”
话刚说完肖争就在背后拧了我一把。
那护士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小峰,又看了看我俩,好像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客气地冲我们点了下头就要离开。
我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峰,问到:“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晕睡着呢?什么时候能醒来?”
护士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你得去问医生,他昨天转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听医生说他是重度肺积水。”
护士走了之后,肖争凑到我耳边说:“干嘛说小峰是我男朋友!让别人误会了多不好!”
肖争的心情我能理解,住到icu病房一天的费用就得几千块,小峰是个孤儿,如果单位不帮小峰付医药费,肖争怕给自己找上麻烦。
我也只是不想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心想有个亲人总比没有亲人强一些吧。
我故做轻松地拍了拍肖争的肩膀,“看你说的,等你明天再来,说不定人家都不认识你了,大不了我一会去解释一下,就说是我胡说的!”
肖争拧了我一下,也没太生气,又呆了一会,看小峰一直也不醒,肖争也只请了一上午的假,就准备回去了。
我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她刚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叫住我,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刚刚你去上厕所有个男的让我带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