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冲了两三百米,车速已经过了180迈,宋志威猛地一脚刹车,“吱!”刺耳的刹车声中,扒在门上的那个女人被甩出去了老远。
重重地摔在车前,宋志威抓住这个时机,猛踩油门冲着那女人就撞了过去。
那女人摇晃了两下站了起来,眼看车子马上就要撞到她了,我吓的闭上了眼。可是预想的撞击感并没有出现。
我睁眼一看,那女人不在我们车前,车后也没有,不知道哪里去了。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那女人突然从前机盖的下面翻了上来,一下扑在我们的挡风玻璃上,一扑上来,她就连击了挡风玻璃几拳。
挡风玻璃被她击暴了,出现了网状的裂痕。她还不停的击打着玻璃,碎的地方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破了。
宋志威被挡住了视线,只能一会左拐一会右拐,想办法将她甩下来。可是车速不够快,一直没能奏效。
嘭!一声闷响,挡风玻璃终于抵抗不住,破了个大洞,碎成了许多颗粒。那女人从破开的地方将手伸进来开始抢夺宋志威手里的方向盘。
车子就像一条濒死挣扎的蝰蛇,一会向东一会向西,完全没有了方向。
宋志威也不是吃素的,伸手就朝那女人的脸上抓了一把,他的指甲又尖又长,像锋利刀片,一把下去,直接掀开了那女人的半张脸皮。
这血腥的场面我虽然也见过,但距离这么近,这么直观的还是第一次,那女人少了半张脸皮,也狂暴了起来,直接半个身子探进了车里,死死扭住方向盘。
她脸上的伤不断的往下淌着血,弄的车里一片血腥。车子被她扭的早已经偏离了大路,不知冲到了什么地方。突然车身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整个车身直直地向下栽了下去。
我紧紧抓着扶手,向车外瞥了一眼,车子竟开下了山涯正在快速地下坠,我无奈地冷笑一声,看来这回我的小命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不过也好,反正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这一死也没什么牵挂,一切的事情也就都结束了。
这样想着,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反倒从惊恐中变得平静了许多。轰!一声巨响伴随着强烈的震感,车子落到了涯底,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的意识彻底地陷入了黑暗。
滴嗒……滴嗒……耳边不停地响着滴水的声音。喉咙蠕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啊!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皮像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
意识一点点回拢,全身剧烈的疼痛也肆虐地向我碾压了过来。
终于,我经不住这强烈的疼楚,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我睁了睁眼睛,眼睛睁开了,眼前是空空的风档,透着外面荒凉的景色,玻璃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白色的安全气囊也瘪瘪地耷拉在一边,不知道车子是从多高的山涯上摔下来的,我依旧被安全带牢牢地绑在座椅上,竟然还活着。
那个恐怖的女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在下落的过程中就已经掉到别的地方去了吧。我想看一眼宋志威的情况,可是脖子疼的根本转动不了。
耳边依旧传来滴嗒滴嗒的水声,可是我眼睛转到了最大的限度,也没有看到这水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嗓子里像有一把火,每吞咽一次都疼的像刀割。可越是这样,越想多吞一些唾沫滋润一下它的干涸。
醒了能有十多分钟,脑袋再一次眩晕起来。这种天眩地转的感觉让我多少有点恶心。我知道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我闭着眼,努力地动了动手指头和脚指头,还好,手指和脚指都能动,最起码我的颈椎和腰椎应该都还没断。
可是看我现在的状况,要想逃出这已经严重变型的车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连抬起自己手的力气都没有。
昏昏沉沉中,我睡睡醒醒,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远处还不时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嚎叫。
而我的周围除了那不断滴嗒的水声,安静的一片死寂。我试着转动了下脖子,好像不那么疼了,我慢慢扭转着向宋志威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