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酸了,若宋槿宁没资格入静香书院,那你作诗都作不过她,岂不是更加没资格?“你——”苏慧气怒。
苏慧在静香书院也是拔尖的,才学与宋槿宁不相上下。可每回诗会,宋槿宁都能压她一头,令她气闷不已。
论才学,论家世,她可不输宋槿宁,凭什么她样样都得了好?
她这边嫉妒着,那厢就听见有人清亮地喊: “容辞哥哥,我在这。”
众人抬眼看去。
只见花丛中走出个明艳少女,少女提着裙摆欢快地跑到容世子跟前。
容世子高大,而少女娇小,两人这般站在一处。一刚一柔,一静一动,般配得不行。越发地刺了苏慧的眼睛。
旁边的表妹许佩玲发出羡慕的声音: “哇,那姑娘真好看。”
好看什么!苏慧低嗤: 你在扬州没见过世面么!
许佩玲努努嘴,嘀咕: “确实好看啊,我是女子都喜欢呢。何况男子,表姐没瞧见许多男子也在看那姑娘吗?
容辞带阿黎下山。
这些年,静香书院的山道修得宽阔了,以前行马车颠簸,如今变得平平稳稳。阿黎坐在马车上,问: “容辞哥哥要带我去何处?”醉香楼新出了几样点心,带你去尝尝。“好啊。”阿黎高兴: “我已经许久没去醉香楼了,上次还是年初时。”
想到什么,她又问: “我可以吃酒么?”
醉香楼不光菜品出名,其招牌酒紫竹酿也极受欢迎。
阿黎这个年纪对什么事都好奇,曾在书中读得“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1便颇是向往。况且古往今来酒为文人雅士最爱,是以她上回偷偷喝了几口,结果不胜酒量,居然醉了,最后还是容辞将她背回去的。
想起上次的情况,阿黎有些心虚,可她真的怀念那紫竹酿的甘甜香醇。而且她没敢说的是,微醺的滋味好像很不错呢。
好不好?”见容辞看邸报没理,她上前扯住他袖子撒娇: “我这回不喝醉了,我就喝一点点。
容辞掀眼: “若再醉当如何?”
阿黎眨巴着眼睛,其实她是想再醉一回的,但清楚不能这么说。她清澈的眸子泛着丝狡黠,举起一只手承诺: 不会喝醉了,我保证。少女娇憨明媚,大眼睛巴巴地望过来。
容辞无奈。
罢了,允你喝两杯,不可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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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黎开怀,如小时候得了好还卖乖一样,抱着他手臂讨好: “容辞哥哥最好了。”
马车徐徐来到醉香楼,阿黎下马车后,正巧遇到孟子维。
他一身紫袍执了把折扇,潇洒翩翩地进门,瞧见他们来,停下等待。
小阿黎?孟子维见到阿黎,依然如小时候那样招呼: “今日书院休沐?”“子维哥哥。”阿黎福了福,问: 你也来这用膳?“我来……孟子维折扇挽了个花样,往后一指: “找他。”
容辞站在马车旁听侍卫禀报,结束后,施施然走过来: “找我什么事?”
孟子维道: “我去御马巷没见着你,听说你在这订了个雅间,正好我没用膳就来了。”他明知故问: “你不介意吧?”
容辞抬脚往里走。
br /≈gt;掌柜的见他来,忙上前热情招呼: 容世子,您的天字号雅间已经准备好了,可要现在上菜?不急,先把你们这新出的点心上两样。
好嘞。
容辞上楼,孟子维跟在他身后,低声说: “我得到消息,威武大将过不久就凯旋了。”
容辞点头: “预料中的事。”
诶?”孟子维诧异: “这怎么预料?贺柏舟坐镇北疆多年,鲜少回京。“上楼说。”容辞道。
忽然,走在他前头的阿黎不小心踩到裙摆,身形一晃。容辞眼疾手快扶住她: 小心些。
阿黎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又朝后头的孟子维腼腆笑了下。
等进了雅间,容辞让阿黎先坐着吃点心,然后跟孟子维去了旁边小间里谈话。“这两年你要我留意西北动静,如今贺柏舟回京,你有什么计划?”孟子维问。
容辞不答反问: “当今,谁手上兵权最盛?”
“若问谁手上兵马最多,自然要数西南罗家。可若要说兵马最勇要数西北贺家。”孟子维说:贺柏舟十二岁参军,作战勇猛,杀敌无数,二十年建立了一支所向披靡的贺家军。年初,更是以十万贺家军大败匈奴,匈奴可是草原猛虎啊,擒住这只虎贺柏舟这次凯旋想必圣人要大赏了。
匈奴是草原猛虎,贺家军是中原雄狮。”容辞不紧不慢道:“若这头雄狮为我所用,你以为如何?
闻言,孟子维心下震惊。
这本该是句猖狂的话,可由容辞的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十足正常。
这些年容辞在官场上暗中拉拢了不少人,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可那些人再如何本事,也始终只是在朝堂上打转的人。
但贺柏舟不一样,贺柏舟乃威武大将军,手握十万贺家军兵马,实打实的一方雄霸。
收服这样的人,无异于与猛兽搏斗,何其难!
容辞道: “我们所谋到今日,只差兵权。”
孟子维点头: “自然,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贺柏舟此人对龙椅上那位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