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下来的人却是慕容尧。

他一脸的寒意和恐惧，看着沐锦瑟时似乎也像看见了鬼的后退，他撞到自己的车子，指着沐锦瑟，大叫道，“你们夫妻俩都是魔鬼！魔鬼！”

沐锦瑟不明所以的看着慕容尧， 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问的绝对诚心诚意，同住一屋檐，虽然有了仇怨，可还是同住一屋檐，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那丈夫又杀人了！”

慕容尧没好气，躲开沐锦瑟走了。

沐锦瑟看向黑漆漆的铁门之外，似乎能看到他果决冷漠的画面。

但她不相信别人嘴里的他。

即便是杀了人也是正常的事，不杀人，等着被杀吗？

她直接推开铁门，走了出去。

即使入夜，外面仍然熙熙攘攘的吵闹，她放眼望去，有些漫无目的。

时绎之早已等待着，他走到她身边，对她笑道，“你还是喜欢晚上出来。 ”

沐锦瑟抬头看向时绎之，疑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住这附近。 ”

当他对她坦诚的那天，她心里对他重新建立的界限变弱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一个人可以将最痛苦最不堪的秘密告诉你的时候，你就没法再对他保持冷漠。

但沐锦瑟仍然坦诚，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说道，“我出来等阿宕。”

时绎之耸耸肩， 说道，“看得出，天气开始变冷，你连外套都不穿。”

她穿了半袖旗袍，她现在很瘦，蓝色衬的她很清冷沉静，显得更加单薄。

“不冷。”

她说完，停下脚步，看着远处。

时绎之还是习惯的将身上的夹克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不想要，他握住她胳膊，笑着说，“很冷的，如杰怎么样了？”

沐锦瑟抽离自己的手， 回道，“和薛浪轩学着一起做生意，很久不碰了。”

“那东西很难戒掉，他怎么忍住？”

时绎之觉得吃惊。

沐锦瑟明亮的杏眼没有情绪的看着他，风吹动她的头发挡住唇，她轻轻拨开，说道，“他下了决心，每当想要抽的时候，他就拿打针扎自己。”

时绎之一怔，温柔的眉眼迅速沉郁，“沐伯伯应该更加厌恶我了。”

沐锦瑟沉默。

“但……我想和如萱结婚。”他试探的说道。

沐锦瑟的眉头轻微的一皱，她仍然什么也没说。

时绎之面对她时总容易失控，他又说道，“锦瑟，你愿意吗？”

“这话你应该问如萱和我爸。”

她仍然干脆利落，也许是不想继续这样的对话，她迈开脚步，继续往南边方向走去。

天已经黑透，军机处的处长办公室里，灯光还亮着。

“慕容少帅有时候真的很难叫人看懂。”汪处长站在窗边，看着面前高大冷漠的年轻人，他的眼睛隔着镜片，也拥有锐利的洞察力，可他看向慕容宕时，却看不清楚这样年轻的，在他面前还可称少年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