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处空间。
唐柔浑身紧绷,警惕地盯着眼前那个懒洋洋的男人。
男人靠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眼神却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
“小子,你们现在的唐门,就只会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
男人屈指一弹,一枚刚才被他接住的“暴雨梨花针”,慢悠悠地飞回唐柔面前,悬停在空中。
“淬毒的手法太糙,力道分散,准头也差了点。”
他摇了摇头,一脸的嫌弃。
“你到底是谁?”唐柔咬着牙问。
“我?”男人笑了笑,“一个早就该死了的老家伙罢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你根骨还行,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也罢,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唐门手段。”
他话音刚落,唐柔便感觉四周的空气变了。
变得粘稠,变得……锋利。
眼前的男人明明没动,他却感觉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全是看不见的丝线,每一根丝线上,都挂着致命的杀机。
“天……天罗诡道……”
唐柔的声音都在发颤,这是只存在于唐门最古老典籍中的无上绝学!
传说练至大成,可以神为网,以意为丝,天地万物,皆是武器!
“哦?还算有点见识。”男人有些意外。
“接我一招。”
他抬起手,只是轻轻地向前一推。
唐柔感觉整个世界都向他压了过来。
不是幻觉。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
左丘和邓玉函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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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过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笛飞声闭着眼,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
他的气息很长,仿佛已经跟这片荒凉的野地融为一体。
万籁俱寂。
只有风。
忽然,风里多了一点东西。
不是鸟鸣,不是兽吼,是一声极轻、极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距离他大概三百丈。
笛飞声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刚睡醒的迷茫,只有一片冷冽的清明,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目光,精准地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一道灰影正贴着地面,如游蛇般悄无声息地移动,目标直指前方那座被迷雾笼罩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