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任期将满,五日后就会有新的人接任雨师之位。宫里这几日都忙着准备仪式的事儿呢。”
原来是这样:“那下一任雨师是……”
“会从京墨和冬凌之间选出来。”
女子的笑容淡了些:“谁都知道多半是楼京墨。”
那又是谁?
“那老头的儿子。”卿聿解释。
“所以你是来观摩参加继任大典的?”
卿聿摇头:“是送别。”
“通常上一任雨师大人在继任大典后三日就会羽化登仙,原来公子是来送宫主的。”男子恍然大悟。
羽化登仙,是她理解的意思吗?鹿幽悠拉了拉卿聿的手臂,卿聿不说话,算是默认。
那就是会死吧?鹿幽悠一时间也惊住了,怎么都没想到楼崇阳明明看起来那么精神,却只剩下八日的命了。
“姑娘不必难过,这都是定数,况且宫主能够羽化登仙乃是好事。”反倒是那个女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楼崇阳的死,似乎是真的相信楼崇阳死后就能登临极乐,开解道,神情里看不出一点悲伤的痕迹。
卿聿皱了眉:“姑娘是……”
“二位贵客好,我叫夏曲,这是五师兄刘成。”
凶犁宫收徒不限男女,只要是有御水能力的人,多半都会收下,只是女子不多,夏曲也是凶犁宫中为数不多的女弟子之一。
“他醒了?”卿聿问。
鹿幽悠却还没从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夏曲。
“刚醒,听五师兄说是你们救了他,冬凌本想过来亲自道谢,但大夫说他淋了雨有些发热不便到处走动……”
旁边鹿幽悠打了个喷嚏,这山里还是太冷,于是转身打算回去加件衣裳,反正有卿聿和他们寒暄也是一样。
哪知这边卿聿也没等夏曲把话说完就道了一句“不必客气”,伞还在他手里,他自然要跟着往回走。
“公子好像一点都不好奇是谁打了冬凌。”夏曲有些奇怪地凑上前问道。
鹿幽悠倒是真的忘了这一茬。
“凶犁宫内的事,我们不便过问。”卿聿答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二位是宫主的朋友,又救了冬凌,岂是外人?听公子这么说,看来也猜到是凶犁宫里的人打了冬凌吧,”夏曲听了卿聿的话,也算是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眉头一皱有些愤慨地说道,“我就知道,这凶犁宫上下除了楼京墨,还有谁会和冬凌过不去?”
“夏曲,是京墨告诉我冬凌被打了,他们情同兄弟,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刘成不同意地反驳。
“那既然他知道冬凌被打了,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害得冬凌淋了那么久的雨!”
楼京墨?楼崇阳的儿子,很大可能也是下一任的雨师。
鹿幽悠停下脚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皆是一脸欲言又止。有些话确实不便与卿聿和鹿幽悠说的。所以只简单说了楼京墨与夏曲有婚约,可楼冬凌也喜欢她,再加上夏曲一直对楼冬凌照顾有加,所以两人的关系不太好。
“昨日我和冬凌曾一起下山办事儿,一定是被楼京墨知道误会了。”夏曲只说出自己的猜测,倒也合情合理。
叫一个冬凌,叫另一个楼京墨。
鹿幽悠听后皱了皱眉头:“那你对楼冬凌?”
夏曲愣了一下,感觉好像重点不太对,但还是答道:“姑娘别误会,我一直当冬凌是师兄,又因为他原本是孤儿,照顾他也是尽同门之谊。”
那楼冬凌这打挨得挺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