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冲动行事,既然我们已经顺利潜进掌柜厢房了,那这几年总归是有线索的,于兄,不如我们先好好翻找一番?”裴行之向于鸠章提议道。
“行,那我搜床你搜书桌,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于鸠章也不客气,他本来是想什么都不做的,但又怕子平这个工具人翻脸不干,索性自己挑了个容易的。
“好,那我们就分开行动吧。”裴行之并不知道于鸠章的想法,应了下来去了书桌。
书柜上摆着的基本都是医书,裴行之一本本翻开,没找到任何线索,医书没有问题。
然后是墙上挂着的字画,字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画……
画的是游山图,画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共六人。裴行之看不太真切,只能再次拿出火折子凑上前去看仔细些,根据几人的衣着和画上的样貌特征,能基本推测出这就是五灵医馆这一大群人。
有何掌柜、李大夫、刘姨和元季,另外两人是一位画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牵着一个孩童,但他们的脸都是空白的,裴行之看不出什么来。
墙上基本没其他异样了,裴行之又将目光投向书桌。
书桌两个角上各自摆了一颗发光的石头,桌上的东西倒是一目了然——几本书、一沓宣纸、砚台、毛笔。
书桌上还有一副未完全干透的字,裴行之凑过去,只见宣纸上用红墨写着:“既有今别,宁无后期?公虽不归,我应继往,安有形去而影在,皮亡而毛存者乎?”
(此处是摘录白居易写的《祭元微之文》)
是祭文。结合墙上那幅画,裴行之很快推理出这祭文是写给那对母女\/母子的,裴行之抬起头看着房间中央的那个棺椁,所以说,这副棺椁里躺着的就是画上的人吗?
没等裴行之细想,他注意到书桌中间有一个暗格,打开暗格来,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日录,看封面的字迹,正是掌柜的。
翻开掌柜日录,裴行之准备从中找些线索出来。
……
xx年3月18日
今天医馆来了一个女人,说自己是从北方流浪过来的,让我可怜可怜她,我拒绝了,若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医馆不知道还要收留多少人。
xx年3月22日
我发现刘姨把每天没处理完的食物通过后门偷偷给那个女人了,唉…给了就给了吧,只要不让她进医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xx年4月17日
今天清点库房发现多了许多草药,奇怪,这两个月根本没进货,哪来的?
xx年4月19日
问了元季才知道,是那个女人送过来的,说是感谢医馆。并且李大夫也知道这件事,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我看起来真的这么不好打交道吗?
……
xx年6月23日
这段时间病人不知怎的多了起来,禹兰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就让刘姨把后院那间放杂货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吧。
……
裴行之一目十行的看着,最开始是一些医馆的日常记录,后面是这个叫\"禹兰\"的女人出现,然后一步步住进医馆、成为掌柜夫人并且为掌柜生下了一个女儿,日录中,掌柜称呼她为\"小玥儿\"。
大概又翻了十几页,裴行之才看到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