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也没料到墨九卿竟然真的丝毫不给她面子，一开口就说话带刺儿，可她似乎忘了，是她自己挑衅在先。

脸色变了变，毕竟也是人精，她很快收敛好情绪，眯着眼睛笑了：“早就听闻国师大人特立独行，在这宫中无人敢招惹，如今看来，果然不一般。”

墨九卿好奇她来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挑衅她吗？

这话换作旁人听了，定要诚惶诚恐，墨九卿眼睛都没抬一下，云淡风轻道：“纵然这样，也还是有些阿猫阿狗不长眼睛，诚心扫本国师的兴。”

“你……”她瞳孔紧缩，狠狠眯了眯眼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嘴角缓缓挑起，“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个道理想必国师大人应该懂。”

她语调轻扬，笑得意味深长，意有所指：“这夜路走多了，难免就会遇到鬼啊……”

墨九卿抬起眼皮觑了她一眼，拾起一个案几上倒扣的茶杯捏在手里把玩，语气漫不经心：“真是可惜了，本国师素来就喜欢，降妖除魔，无论是个什么妖精，我总能让她现原形。”

她话音刚落，握着的茶杯转瞬间成为齑粉，她手指摊开，白色的粉末顺着缝隙缓缓落下。

宸妃对上墨九卿波澜不惊却暗藏杀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待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脸色猛地难看起来，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扔一下一句“走着瞧”冷哼一声扭头离去。

墨九卿自始至终躺着的动作就没变过，看她动作只撑着头假惺惺道：“宸妃娘娘，你连茶都不喝一口啊？唉，慢走不送啊……”

走出了正门，宸妃回眸看了眼拾阶而上高高挂着的“离恨天”的牌匾，眸光满是怨毒：墨九倾，可算让我找着你了，这才刚刚开始！咱们的账一点一点地算，走着瞧！

浩浩荡荡的仪仗远去。

站在门口的二喜远远瞧着，轻轻“呸”了口：“一朝得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儿！”

“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莫名其妙被挑衅一顿，墨九卿的好心情全没了，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消消火，看着从屏风后走出的白拂景：“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啊？”

白拂景眸光深了深，走到她面前站定，望了眼门的方向：“此人你要小心，我在她身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墨九卿被他的言辞逗笑：“你属狗的啊鼻子那么灵？”

白拂景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却见墨九卿突然放下茶杯，直愣愣盯着他，神情严肃：“我问你一个问题噢。”

他眸光平静走到她对面坐下点点头。

只听闻她略带苦恼的声音响起：“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宸妃好像和我很像？”

她又有些迷茫地摆了摆手：“不是相貌，我指的是神情动作……”

“不像。”他轻轻打断她，“和你根本不能比。”

墨九卿眉眼弯了起来，打趣道：“好歹人家也是个大美人呢，你那是什么语气。”

“丑。”他言简意赅，盯着她，“你最好看。”

墨九卿不自在地咳了咳，侧过了头。

很好嘛，强烈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