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不肯放弃挣扎,无奈沈家琪如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根本动弹不得。
筋疲力尽之下,杜悦只得拍了拍他的脸,声音微微拔高:“沈先生!”
沈家琪微微蹙眉,睫毛抖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杜悦撞进一双黑亮深沉的眼眸中。
沈家琪没有动,但眼神逐渐有了焦距:“你醒了?”
杜悦尴尬地坐起来,捋捋凌乱的黑发,赶紧爬下沙发,脸颊烧得慌。
“你怎么躺这儿,昨晚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沈家琪揉着眉心坐起身:“高雄着凉,曹逸阳怕被传染,让他滚了。”
因此,他发善心地把自己的房间腾给高雄了?
杜悦无法理解沈家琪的想法,反正都是睡沙发,为何偏偏挑了这里?
“我不喜欢感冒。”
沈家琪抬眸扫了眼杜悦,声音慢条斯理:“我刚生完病,那感受不好。”
杜悦心中的猜忌顿时烟消云散。
要不是她,他上次也不会生病。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敲门声:扣扣扣!
杜悦起身开口。
高雄坐在一个行李箱上,包着袄子跟个北极熊一般,鼻子红彤彤,对着杜悦就是一个大喷嚏,一边指挥服务员往里面搬行李,一边错愕地看着杜悦。
“悦悦,你怎么又在这儿?”
杜悦眼角一抽,对他那个令人遐想的“又”字,不知该如何解释。
想到沈家琪在里面,杜悦下意识地拦在门口:“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我送三哥的行李过来。”
说着,高雄探手进自己大衣里,摸索半天,再伸出来时,手心俨然躺着一只大乌龟。
“如月,快进去找你爸爸!”
话刚说完,那只乌龟就应景地探出脑袋和四肢。
“三哥,你龟女儿想你了,非要过来。”
高雄梗着脖子朝里面吼了一声,把如月丢到地上:“自己滚进去。”
“如月”好似听得懂人话般,真晃悠悠地,绕过杜悦的脚朝房间里爬去。
高雄则傲娇地伸出手臂,指挥服务员:“走,送我回去!”
……
杜悦回到房间,就看到“如月”安静地躺在沙发边上,一动不动的。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杜悦上前,在“如月”面前弯下腰,直视它乌黑的眼睛。
“原来,你是如月啊。”
她想起沈家琪梦中那句“如月,别吵”,忍不住勾起嘴角。
伸出食指碰了碰它的头,如月立即夺回龟壳里。
“真胆小!”杜悦摸了摸“如月”的小龟壳。
接着,有黑暗的阴影将她笼罩,杜悦抬眸,就看见干净清爽的沈家琪挨着她蹲下,抓起地上的“如月”:“小家伙怎么来了?”
“如月”一点点伸出头,傻愣愣地看着沈家琪。
杜悦盯着大眼瞪小眼的一人一动物,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沈家琪有电话进来。
当他接起时,杜悦很自觉地别过身,不去听。
很快,沈家琪就收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