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帅帐,落针有音。
此刻,大帐中氛围极其凝重。
“右军怎还未来援?!”
主位上的韩馥眉头紧皱、厉声道:“现我本军与后军融汇联合,这才得以勉强抵御住魏延叛军!可本帅要的不是止住敌军势头!”
“而是将他们彻底肃清!彻底歼灭!”
说着,韩馥气从心来。他猛然拍案、起身怒斥道:“魏延豺狗!枉本帅如此信赖于他,不惜以左军三万精锐相托!他不思报恩…”
“竟敢反我?!”
“真是丧心病狂!真是天理难容!!”
“咳咳”
见韩馥气到失去理智,陶谦看不下去了。其缓缓起身、老神在上道:“韩冀州请安坐,现局势还能控制住,切莫要如此失态。”
一展臂膀、环视帐中诸将,陶谦轻抚一把花白胡须,悠悠开口:“那叛将魏延从始至终就没有一丝事成的机会,现我中后二军联合,就能挡住其兵势。待三万右军援来…”
“其便会被瞬间镇压。”
淡淡一笑,陶谦重回座上。他左手轻捻、温声道:“再说我前军还有三万精锐整装待发,若是全部调动…魏延叛军,弹指可灭矣。”
陶谦的声音温和深厚,似有某种魔力,登时便使帐中凝重的氛围舒缓不少。
韩馥也是怒色稍减,重回座上。
这位联军最高指挥神情忧愁,无奈的叹了口气、边揉头边低声道:“陶大人,本帅倒是不担心魏延兵变这事。毕竟右军就三万人,即便腾得一时风浪,也终将被本帅镇压。”
“本帅是担心这彭城…”
“怕是攻不下来了。”
再次叹息,韩馥抬手道:“没了右军,再加上平叛所带来的伤亡,我军怕会元气大伤。届时就多城内守军两三万人,如何破城?”
“本帅…愧对袁公之信赖啊!!”
说着,韩馥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我十八万诸侯联军,自始至终竟没能…”
“竟没能攻下赵贼一座城池!”
话音落下,韩馥郁气飙起。
他面色忽然涨红,喉咙一甜、胸腔膨胀,竟哇的喷出一口心血,继而无力垂倒…
“大帅!!”
“冀州大人!!!”
一时间,帐内混乱一片。
将领们无不大惊失色,极速朝韩馥冲去。陶谦也是顾不得保持形象,一下子腾屁而起。白须老将眉头紧锁、快步冲入将群。一眼望去,却见那韩馥已是浑身瘫软,三魂…
已是去了七魄。
面对奄奄一息的主帅,一干将领显然是手足无措。见陶谦挤进来,就像是找到主心骨般、齐齐朝后者望去,脸上布满了仓皇。
此刻的陶谦也是不自禁攥紧双拳,倒不是因为担心韩馥,实在是给气的。
这货尼玛,实在是坑啊!!!
啥时吐血都没事,主帅这个位置他陶谦很乐意代劳。可就在这魏延兵变的节骨眼上…他韩馥竟抑郁吐血、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这尼玛…实在是坑啊!!
早死晚死都行,咋就撞在这时了?!
一时间,陶谦面色铁青,只感到内心郁闷无比。他强忍怒意,朝周遭众将一字一句道:“诸位,现叛将魏延未除,军心绝不可图遭动荡!韩帅昏死之事,决不能传出去!!”
众将听声,急忙躬身抱拳:“我等知得!陶帅莫要担忧,韩帅昏迷之事…”
“决不会传出此帐!”
见众人识相,陶谦面色稍缓。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抚摸着花白胡须道:“立刻去寻医师,换上令兵的服饰入帐,切不可被旁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