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和杜晨在审讯室里跟狄铭泡了近两个小时,毫无收获地回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侯峰苦笑着看着二人。
杜晨摇了摇头,刘勇带情绪说道:“这家伙如果不是全不知情,就一定是在装傻。可要说狄铭不知情,你们信吗?能从曹铎家里拿走《罪人》那本小说的人,只能是狄铭!”
侯峰正色道:“但袁炤说,他根本不没见过《罪人》那本小说!”
“那本小说最后不是被放到社君红家里了吗?”
“是啊,袁炤承认他把社君红关在青云湖的聚龙轮上。案发前,又把社君红送至水泥厂的案发地点,却矢口否认他劫持社君红。他把下迷药和施用催眠术都推到了达隆身上,甚至不承认杀害社君红。”
“那么社君红到底是谁杀的?”
侯峰无奈地看向芮雪,后者接着这个话题说道:“袁炤说,只有达隆才会写甲骨文,但鼢鼠是他从杜忠家偷的。关于社君红如何被抓,又是谁动手杀了社君红,袁炤绝口不提。”
“他这是避重就轻!”刘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现在普占棠被击毙,我们又抓不到达隆,究竟是谁动手杀害社君红就死无对证!”
侯峰叹了口气,“不仅是社君红,袁炤说他不知道是谁杀害毕继福,他只愿承认曾开走毕继福的出租车。凡是涉及杀害受害者的环节,袁炤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变相表明他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卒,普占棠却深受达隆的重用。”
杜晨面露难色,“如果不能证实袁炤犯下杀人的罪行,仅凭他持枪袭警、协助达隆实施谋杀,他顶多被判十五年就能出来。”
“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像阴谋啊?”芮雪困惑地看着众人。
“什么阴谋?”钟念不解地问道。
“毕继福和社君红遇害之后,我们耗费大量的时间和警力,根本查不到有关达隆、袁炤、普占棠等人的线索。但就在这一两天,竟突然抓到了袁炤,并击毙了普占棠,而达隆仍旧渺无踪迹……”
成山讶然说道:“莫非达隆故意把袁炤和普占棠抛出来当替罪羊,自己偷偷跑了?”
侯峰眉头紧锁,他们之所以能够抓住袁炤,是因为简逸调查谢老师被迷骗钱财的案子牵出了林佑,才从林佑口中探出了袁炤,继而袁炤又供出了普占棠。
如果不是简逸深入调查谢老师的案子,恐怕现在他们连袁炤和普占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更别提抓获袁炤、击毙普占棠了。
而搜查袁炤和普占棠的住所,确实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那种迷药。袁炤又一口咬定,迷药在达隆手上,也只有达隆才会催眠术。那谢老师中了迷药,还被人催眠,回家拿了存折去银行取款。这些事,难道都是达隆帮袁炤和林佑做的吗?
杜晨见侯峰发愣,不由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杜哥,你陪我再去医务室一趟!”
“还要去见袁炤?”
“嗯,有些问题他没有交代清楚!”
“行,走吧!”
杜晨和侯峰把刘勇、芮雪等人丢在办公室,急匆匆地去了医务室。
袁炤晚上不用输液,未受伤的一手一脚都拷在床边。才九点过,负责看守的警员就听到他在床上发出轻轻的鼾声。
侯峰推门进了病房,见袁炤睡得正酣,不禁心头火起,用力踢了病床一脚。
“呃……”袁炤猛然惊醒,迷茫地看着侯峰和杜晨。
“袁炤,我有点事要问你。”侯峰神色冷峻。
“什么?”
“你帮林佑给谢老师下迷药……”
“不是我!”袁炤立即打断侯峰。
“不是你?”侯峰微微有些震怒,“可林佑说是你给谢老师下的迷药,你还会催眠!”
“那是我骗他的,我不可能跟他说起达隆的事吧?”
“达隆会为了帮你表弟,去给谢老师下迷药并且对她催眠?”
袁炤突然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侯峰露出一丝冷笑,“哼哼,袁炤,其实你早就被达隆卖了,可笑的是自己还蒙在鼓里。”
“你什么意思?”
“我们是通过追查谢老师的案子,先找到林佑,由此才探知你的存在。你是聪明人,达隆用的这种迷药在黔州省还是首次出现,你也知道,这种迷药须配合催眠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两个多月前,达隆为什么要帮你和林佑,给谢老师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