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父亲出现健忘的迹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夏天。”
“在他去世之前,健忘的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他的情况时好时坏,五一假期我接他回来住了两天,感觉他就是唠叨些,有时一句话刚问过,才隔了几分钟就搞忘了,又要重问一次。但在吃药方面,倒是没发现他出现重复吃药的情况。”
“也就是说,五一假期他回来那两天,都能自行按时按量服药?”
“是的。但在五月下旬,我去养老院看他,朱医生告诉我,父亲有时会忘记吃药,有时候刚吃过药又跑去医务室找他拿药。”
“去南山养老院,是你父亲自己选择的?”
“是啊,他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一本南山养老院的宣传册,自己考虑了两天,就决定去那家养老院了。”
“你父亲在南山养老院有熟人吗?”
“呃,你是说,在他住进南山养老院之前,就认识的熟人?”
“对!”
“应该没有吧,他没说养老院有早就认识的熟人。”
“他是什么时候入住南山养老院的?”
“2012年三月,学校刚开学,他就跟我说,成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万一在家摔倒,我们也不知道。还不如住进养老院,平时有人陪他说说话,病了还有医生护士照顾。开始我们也不同意,可他坚持要去,我和爱人怎么劝都没用。”
“他知道张谟后来为什么不愿跟他下棋了吗?”
“知道,张谟嫌他记性不好。”
“他跟你说的?”
“是啊。”
“他会不会责怪张谟呢?”
“这怎么能怪人家,是他自己健忘,下棋的时候才容易引起矛盾。”
“张谟跟你父亲吵过架吗?”
“也算不上吵架吧!老人年纪大了,有时就像孩子,变得很小气。但不管有什么矛盾,过两天就没事了。”
“你父亲患有心力衰竭,他紧张自己的病情吗?”
“紧张,他经常打电话给我,提醒我帮他开药。”
“服药后,病情有没有改善?”
“确实有所缓解。”
可芸顿了一下,有些为难地问道:“吴大哥,你父亲有什么忌讳的事吗?”
吴天来迷惘地摇了摇头,“他没什么忌讳的。”
“他在决定去养老院之前,情绪有没有异常波动?比如莫名其妙的焦躁,突然变得爱发脾气。”
“这个有,他去养老院之前那段时间,在家里常常发脾气。我和爱人反对他去养老院,他也不高兴,认为我们干涉他的自由。”
芮雪立即来了兴趣,“吴大哥,你父亲决定住进养老院之前,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
“呃,那年刚刚开春,三月八号,他参加一日游的赏花旅行团,到黔州南部的一个什么花谷玩了一趟。回来之后,没过几天就决定住进养老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