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是个孤儿,由师傅赡养。”
天帝已经没有耐心,如今这一切都在佐证她就是樱之,从她带来的枫樱树,她眉心的印记就已经开始怀疑。
“吩咐下去,用混元之术。”他要滴血认亲。
“天帝,你这是。”
“别做挣扎,我只想让我的女儿回家。”
容栖听到女儿二字,又是那一次在顷栖宫看到那副画的感觉,一闭眼。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红瞳的樱之,双手攥紧释放出的力量震倒了一片,“父王,好久不见。”
“樱之。”
“樱之吗?我现在不过是一丝残存的意念,父王,你一定很后悔怎么没有早点将我送上祭祀台,我也很后悔,后悔这样活着,后悔是天帝的女儿,后悔我现在什么都无能为力。你在乎的,永远是苍生,永远是权贵,在你眼里是不是亲情都不算什么?”
天帝被追问得哑口无言,好像也就如她说的那样不堪,“因为我六界之主,天下苍生的领头人,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樱之笑了起来,笑得几近绝望,“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所在乎的一步一步毁灭。”
她站直身子,唤出青木剑,断了头发,“你我从此再无任何关系。”
天帝没想到她居然断发,“逆女,你……来人,给我拿下。”
“谁敢动我,我便让他万劫不复。”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提着剑离开了大殿,去了饶水河畔。
她将剑立在一旁,如今她还在犹豫,如若解开这封印,容栖会接受不了这一时的冲击,当年,母后用紫晶穗强行分离了她的记忆,才分离了两个意识,如今,封印解开,两份意识正慢慢融合。
过去的须臾年,她藏匿在不知仇恨的身体里,累了好久,借着那双无能为力的手屠了万千生灵,虽同为一人,却并非一人所愿,同为一人,却并非同爱之人。
这身体来的困倦之意,让她躺在树下渐渐睡去,不知归意,突然枫樱树的花瓣急剧生长,频频掉落,落去六界,纷至沓来。
就连顷栖宫,敖顷看这不知来意的花瓣,感觉心里突然落空了好大一块,抓住其中的一片,紧紧握在手心。
一场花雨过后,容栖就像被埋在了花瓣里,起身时发愣了好久,一幅幅画面闪现在眼前,头好像有些痛,还是站直了身子,左手的戒指只有收纳的作用了。
她收了枫樱树,那么久的回忆交织在一起,难免会有些迟钝,首先,她要选择一个名字,到底是樱之,还是容栖?
稍作停顿,嘴角突然抽了抽,御剑而去。
出了南天门,她就换了身装束,散花百褶裙是用枫樱花瓣做成的,白色的披巾随着裙摆垂地,双髻盘着,下半部分的长发垂在胸前,所到之处,都会有花瓣纷飞。
第一处,她要去的地方,便是老君的化炼神池,她护送的神兽自然为她所用,如今算算日子,该是到了时候。
“站住,来者何人?”仙童堵住她的去路。
“来拿属于我的东西。”她唤出古琴,玉手一挥,那堵门的仙童便晕倒了,“不自量力。”
去了分拣处,才找到了九炎炉的位置,看它的成色,她只要稍稍加把力便就成了。
她双手合十,手心便冒出了一团白光,九炎炉的成色便到了顶级。
两束光,南微和巫马终于有了战兽的样子。
“主人。”
她被叫的有些不习惯,“还是叫我姑姑吧。”
“是,姑姑。”
“如今,效力天帝已是殊途,从今往后,我,百里容栖与天界势不两立。”
南微和巫马没有任何疑惑,毕竟是姑姑送他们神化,变得更强,陪她颠倒黑白也在所不惜。
“日后你们两个不必天天跟在我身边,我需要你们的时候,听我琴声。”
“是。”二人齐声回答。
说完,二人就消失了,不知道怎么了,感情处受到疑惑,她到现在都不敢见敖顷,也不愿见到骆忍,至于什么婚约,只能是凭空之谈。
她突然想去顷栖宫,又怕敖顷在,无奈只能又找了颗紧邻的星辰,取名为枫樱阁,枫樱阁只有一片樱花林,一座亭台,亭台周围种满了枫树,容栖就栖身在枫樱树上。
平日她最喜爱在靠近顷栖宫的方向弹琴,小憩的时候,就躺在树干上,谁也叨扰不了她,而她不知道,此时的敖顷已经征战九方,听外疆来报,妖界出了叛军,需要敖顷去平定。
不分昼夜的打仗,哪怕身子已经疲惫不堪,为了容栖他也要奋起一战,只是日夜思念容栖倒是件难事,心想着了结了这战事好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