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民这条大鱼,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他琢磨着,明天该找个什么由头,去何为民家坐坐。
是去请教一下国家大事呢?还是去探讨一下院里的卫生工作?
或者,干脆就提着两条鱼过去,就说是自己钓的,孝敬何顾问的。
对!就这么办!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阎埠贵打定了主意,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下。
他感觉,整个四合院的权力格局,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
夜,越来越深。
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有贾家的屋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贾张氏早就睡得鼾声如雷。
傻柱妈却坐在床边,迟迟没有睡意。
她今天也听说了何为民的事情。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何为民还是那个需要她接济,管她叫“张婶”的半大小子。
一转眼,人家就成了高不可攀的何顾问,连副厂长都对他另眼相看。
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傻柱。
还在厨房里颠着大勺,每天累死累活,挣那点死工资。
人比人,气死人。
她又想起了秦淮茹。
今天秦淮茹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晚饭都没吃。
她知道,儿媳妇心里苦。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现在在这个家里,已经说不上话了。
大权都在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手里攥着。
连棒梗那个小兔崽子,看她的表情都带着一丝轻蔑。
这个家,好像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她就是一个多余的,等着被嫌弃的老东西。
傻柱妈叹了口气,幽幽的叹息声,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院子里,家家户户的灯火都熄灭了。
但每个人的心里,都点着一盏灯。
灯下,是各自的算盘,各自的欲望,各自的挣扎。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夜色下,悄然酝酿。
许大茂在黑暗中猛地坐起身,他想到了一个能让阎埠贵把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甚至还能反咬贾张氏一口的毒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秦淮茹就起了床。
她没有看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贾张氏,也没有理会小当和槐花。她只是默默地穿好衣服,走出了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家。
她还是去了轧钢厂。
但她没有走向自己熟悉的纺织车间,而是拐向了工厂最偏僻、最没人愿意去的角落——废料处理实验室。
这里,就是她新的“工作岗位”。
说是实验室,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从生产线上淘汰下来的废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机油味、化学试剂味和金属锈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几个穿着白大褂,但褂子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的技术员,正对着一堆沾满了黑色油污的金属零件愁眉不展。
“这批废料油污太重了,新来的那批进口清洗剂根本没用!”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抱怨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可不是嘛,成本死贵,效果还不如咱们的老法子。上面还催得紧,说这批特种钢废料要尽快回收再利用。”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技术员叹了口气。
秦淮茹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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