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技术员,有当时厂领导撑腰,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而他李师傅,在那个时候,还只是个跟在师傅屁股后面学徒的小年轻,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零件换上了。
机床虽然能用了,但小毛病,就再也没断过。
产量,也一直上不去。
这些话,他不能说。
说了,就是得罪人。得罪当年的那个技术员,得罪当年的厂领导。
他沉默了半晌,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老祖宗的东西,不一定就比新的差。”
说完,他抬起头,用一种全新的,带着审视和好奇的目光,重新打量着傻柱。
“你,厨子。”
“你过来。”
“既然你把牛吹天上去了,那就跟我去车间,亲眼看看那头‘病牛’!”
“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转身,就朝着仓库外走去。
傻柱愣了一下,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去吧。”
傻柱一挺胸,像是领了军令状的士兵,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仓库里,只剩下秦淮茹和何雨水。
一场眼看就要爆发的冲突,就这么被秦淮茹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
不但化解了,她还把一个潜在的敌人,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考官”。
秦淮茹低头,看着桌上那张画着俄文的旧图纸。
通往胜利的道路,似乎,清晰了一点。
她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这时。
一直没说话的何雨水,忽然,伸出手指,指着那张“改良”过的,
何雨水的手指,细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otic察的颤抖。
她指着那张“改良”过的,中文标注的图纸。
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用铅笔标注的,几乎快要被磨掉的符号。
“姐……你看这儿……”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不确定。
“这个符号,我在俄语的材料学课本上见过……它的意思是,要求使用‘铬钼钢’。”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