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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的屋里。
何雨水站在她面前,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秦淮茹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等何雨水说完,她才缓缓开口。
“你想好了?”
“想好了!秦姐!求求你,帮帮我!”何雨水恳求道。
秦淮茹沉默了片刻。
“工作的事,我可以帮你问问。”
“但是,你哥那边……”
她的话还没说完,棒梗突然从窗边,跑了过来。
“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傻柱出去了!”
“他没来我们家,也没去找他妹妹。”
“他直接,去厂长办公室了!”
秦淮茹听到这话,慢慢地,转过身,看向窗外。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傻柱的身影。
她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微微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知道,用“恩惠”,是绑不住傻柱这头倔驴的。
只有把他逼到绝境,让他自己,从泥潭里爬起来。
他才能成为一把,真正有用的,锋利的刀。
而现在。
这把刀,终于,要开刃了。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正端着一个巨大的搪瓷缸子,有滋有味地喝着里面泡的浓茶。他旁边,坐着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何顾问。两人正在为技术改造项目的成功,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个项目,不仅解决了生产难题,更重要的是,它树立了一个绝佳的榜样!
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一个临时工,在党的领导和关怀下,刻苦钻研,攻克技术难关!
这篇报道写出去,在报纸上一发表,那就是他杨厂长,领导有方,慧眼识珠的最好证明!
“小何啊,这次,你和秦淮茹同志,都是大功臣!尤其是秦淮茹同志,思想觉悟高,不贪功,还主动把功劳分给其他同志,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全厂学习!”杨厂长心情舒畅,满面红光。
何顾问扶了扶眼镜,谦虚地笑了笑:“厂长,这主要还是您领导得好。秦淮茹同志也确实是个好苗子,有想法,肯钻研。”
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什么傻柱的灵感,那都是秦淮茹编出来,安抚傻柱的。可他不能说破。秦淮茹这么做,是为了稳定内部,是为了顾全大局。这种有手段,有觉悟,还懂得分寸的下属,他用着,也放心。
就在办公室里气氛一片祥和的时候。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被擂得山响。那力道,不像是敲门,倒像是在砸墙。
“谁啊!这么没规矩!”杨厂长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不等他秘书出去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
一个人,像一头闯进瓷器店的公牛,浑身散发着一股决绝的,悲壮的气息,冲了进来。
是傻柱!
杨厂长和何顾问,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眼前的傻柱,几乎没认出来。
这才几天不见,那个在食堂里意气风发,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何雨柱,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虽然干净,但掩盖不住那股子颓丧。他的脸,刮得很干净,头发也梳过,但那双通红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却像两团正在燃烧的,绝望的鬼火。
“何雨柱?你来干什么?谁让你闯进来的!”杨厂长把茶缸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脸色沉了下来。
傻柱没有理会他的质问。
他也没有看旁边的何顾问。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杨厂长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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