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她的是公司的车,和陆司敬先约好在家里见,所以倪漾得先回去确认一下自己要送的生日礼物,重要日子,可不能出了岔子。
但谁知道,陆司敬这人一听他能白拿生日礼物,回来得比倪漾还早。
倪漾这脑袋吧,藏礼物向来只会藏一个地方,就是她那个衣橱。
里头名牌衣服不少,放得满满当当的,陆司敬原先想和她把衣服放在一起,但被她很不耐烦地赶走了。
旁观更衣室里那么大的两个衣橱,他不放,偏和她的挤在一起,居心不良!
就因为陆司敬这人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早在之前有一次趁着倪漾工作不在家,把她衣橱撤空一半,稳稳当当摆进自己的衣服。
倪漾记得很清楚,那晚这男人还非常骄傲地特别把她拉进房间,给她展示自己的成果。
最后被倪漾敲脑袋骂了一顿:真是霸道又幼稚,小孩儿!
陆司敬还笑眯眯的,那表情跟打牌赢了几百万一样,但在倪漾噼里啪啦重复小孩儿小孩儿小孩儿之后,这男人也很在预估地炸毛了。
“倪漾,”他扣住她,咬牙切齿还疼爱的眼神,“你再说一句试试!”
倪漾回去路上正好跟黎笙聊到陆司敬当时咬牙切齿还拿她没办法的画面,笑得不行,以至于输密码开门后,踢掉高跟鞋就进门了,完全没打开鞋柜,去看里面多了陆司敬那双黑色皮鞋。
她一路往房间走,和黎笙的语音还在继续:“是啊,就因为店里第一次的礼盒包装我觉得风格很奇怪,我还特别拿去其他店里重新搞的外封,那第二家店的老板跟我说这礼品盒也不能进水,那我真得想想一会带去餐厅,我该怎么拿啊,哎,陆司敬这人就是等不及惊喜,我要是给他看到,一会儿去的路上肯定得缠着我要了。”
黎笙的笑声很快响起:“小孩儿么?缠着要礼物?”
倪漾提到陆司敬就笑得连连应:“是啊,是啊,这不就是小孩儿一个?要是不给礼物哇哇哭怎么办?”
黎笙大笑:“搁你手里,陆司敬可不就是风评被害?”
倪漾也没忍住,笑意明媚,她开了卧室的门,一路往里走。
谁想一抬头,就看见里头坐在落地窗边椅子上的男人,西衬西裤的矜贵,笔挺又傲然地抬头看她,笑意绵绵的温柔。
他无声动唇:过来?
倪漾头皮一麻,当场笑容僵在脸上。
她寻思着这房子的隔音效果该是不错的,她刚才那么大声,还说他小孩儿,完蛋了,这不真就是完蛋了嘛。
陆司敬最近也不知从哪儿修身养性来的温和,估计是和谢嘉屹待久了,倪漾听陆衿羽吐槽的,烦人,这二哥也是完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但倪漾当下的注意力完全在,雨停了,仅剩薄薄暖阳光芒,笼罩进来,撒在这个男人的宽阔肩头,煞是好看。
她都有些着迷了。
倪漾和黎笙那边很快掐断了语音,却迟迟没敢上前。
也不太确定陆司敬现在这笑面虎一会儿会不会说变脸就变脸,她眨了眨眼,轻轻呼吸一下,出口就是耍赖皮嬉笑:“你不是说要忙到六点再回?”
陆司敬看她就是做贼心虚的样,他微挑了下眉梢,神色冷冰冰,“过来。”
倪漾今天很有骨气:“不过。”
陆司敬放大音量的故意傲慢:“怎么,过来我能吃了你?”
完了,这语气,一定是听到了。
倪漾头疼地挪了一步,骨气少了两成地小声说:“你听错了哇,我刚才是在说楼上那小孩儿哇哇哭”
陆司敬强忍着绷紧脸色,“嗯。”
但他话里已经忍不住要笑,“我说什么了,你不打自招?”
“”倪漾没底气了,噤声。
但她看他这副样子又好奇怪,要笑不笑的,她狐疑又近一步,“你没事吧。”
很好,陆司敬绷住了,“有事。”
“什么事?”倪漾试探地踊跃刚探出脚步,就听陆司敬硬邦邦说,“倪漾,今天我生日。”
“嗯,生日快乐,寿星。”倪漾点点头,话刚出口,陆司敬就忽地笑容灿烂,起身疾步就往她这儿走,欲势压来的缱绻,融在她今天妆容的风情里。
倪漾没站稳,踉跄往后一倒,整个人就被陆司敬压住。
他俯身看她,起伏的胸膛与她声息相扣,他目光再无法遮掩的温柔,一寸寸描摹过她的五官,他笑了一声,嗓音有些哑。
磨着她的耳骨,竟有说不出的悸动,澎湃心起。
恍惚间,彼此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如此清晰又火热。
“漾漾,是不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陆司敬指腹绕住她发梢,轻抚,游刃,他的亲吻辗转落下,亲昵又宠溺。
倪漾被他吻得总有些心猿意马。
她轻应了声,跟他话走,不免轻轻笑了声:“那你这是要哭一哭?”
陆司敬盯着她的眼神逐渐炙热,他落唇在她耳畔,集尽这段时间触礁忙碌后的思念和恋慕,吻过,他呼吸高低不均,全都低沉压进她耳廓,酥麻,逼人。
“当然不是。”
他哑然低笑:“今天的糖,是我送你。”
“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