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

陈昊若有所思道：“白焚本地传说里，白王是白焚地界上最早出现的王，还是金月亮海海神黄龙王与龙母的第九子。

白王，黑龙王，皆与龙有关，白老师，它们二者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吧？”

白琳赞赏地看了看陈昊，柔声说道：“传说中黄龙王与龙母育有十子，第九子白龙王成为白焚人的王，长子黑龙王接替黄龙王成为金月亮海海神。

当年黑龙王与八位弟弟为非作歹，残害百姓，白王先祖苦劝无果，大义灭亲，先后斩杀九条恶龙，方才平息了金月亮海周边的水患。

弟杀兄，虽然事出有因，迫于无奈，但白王先祖始终难以释怀，临终前叮嘱后世子孙每年十月初六在龙子岛上祭祀黑龙王，这个习俗被我们山海救援会继承下来，延续至今。

黑龙王掳走山妹子的时候，还逼迫海东村民准备丰盛祭品祭祀它，村民们惧怕黑龙王，每年都进行海祭，祈求平安，习俗代代相传，也延续了下来。”

停顿了一下，白琳可怜巴巴地说道：“祭祀黑龙王花销太大了，我这点工资只够自己用，为了省钱，就找到当时海女娘娘庙的庙祝，和她商量两家一起祭祀黑龙王。”

陈昊觑定白琳，忽然有点想笑。

堂堂天心宗传人，混成这样也是够了。

“很贵吗，祭祀一次要花多少钱？”

“十来万吧。”

“这么多啊？”

白琳吐槽道：“以前更多，白王先祖定了一大批祭品，他是王，要什么有什么，我们这些穷后人怎么可能跟他相提并论。按他定的祭祀标准，我祭祀一次就破产了。”

“坑。”

白琳深以为然道：“确实坑。”

到了码头栈桥，陈昊望着几乎快要摆满水泥栈桥的大箱小箱，暗暗咋舌，颇为同情白琳的凄惨身世。

二人站在栈桥附近，眺望不远处的龙子岛，一艘小船正劈波斩浪，慢慢吞吞地朝这边驶来。

“船来了，陈昊同学，你要是闲着没事……”

“咦，我同学叫我，白老师再见。”

陈昊脚底抹油溜了。

白琳：“……”

小学期那会儿，白琳是选修课老师，陈昊帮她收作业送学业，尊师重道，尽心尽力，为了学分嘛不寒碜。

现在白琳要祭祀黑龙王，开什么国际玩笑，堂堂茅山真阳门弟子岂能祭祀一个邪神？

他连邪神的祭品都不想碰。

好吧，主要是祭品太多了，搬着累。

白琳年年祭祀黑龙王，肯定提前安排了人手，多陈昊一个不多，少陈昊一个不少，干嘛凑那儿闲事啊。

他心安理得地游览起海女娘娘庙景区，这地他第一次来，两周前和许秀滢、妙到佳环游金月亮海，仅从门前路过，没买票进来玩。

白焚是个旅游城市，点白山下、金月亮海沿线景点扎堆，全逛一遍要花不少钱，陈昊家里没矿，大一三个学期就去了几个名气比较大的景点。

论知名度，海女娘娘庙只能算白焚市各旅游景点中的第二梯队，顶流的边儿都够不着。

都说海女娘娘庙这边适合拍照，沿海岸行了一段距离，陈昊深表赞同。

正值暮秋初冬时节，滩涂上草木枯黄，清澈见底的海水在滩涂沟渠间静静流淌，丽日当空，温煦暖和，每一缕阳光都带着迷离梦幻的光晕，铺洒在金月亮海东岸的滩涂沟渠上，光明景静，仿佛精心p过一般，明丽至极。

陈昊掏出手机咔咔地连拍了好几张照片，一一发给许秀滢看，附言道：“上次环游金月亮海没来玩，太亏了。”

清滢秀澈：“你p图了吧？”

昊天上帝：“没p，今天天气好。”

清滢秀澈：“我不信，除非你视频给我看。”

陈昊能说什么，当即跟许秀滢视频聊天，先拿着手机让她欣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才将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

“怎么样，没骗你吧。”

“哇噻，真的好美啊，亏了，早知道不来参加这个什么老乡会聚会了，跟你去海女娘娘庙玩。”

“你那边不好玩吗？”

“还行吧，有个学姐是宇弦主播，她和妙到佳特聊得来，我偷师偷得不亦乐乎。”

“那我不是打扰你做正事了？”

“知道还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