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灵力肆意涌动,气候湿热了不少,繁花铺锦,碧草为毡,往日里黑壁黄崖,仅仅几天便翠岱如被覆,青崖葱茏木香悠然,山间的秃鹫黑鸦藏于石缝当中,人迹罕至的崖谷却见樵子负薪,灵兔遍野。
灵崖谷中巫族皆换了玄袍,均是内里玄衣外罩白金纱袍,束着蛇髻,浩浩荡荡金光蔼蔼。
要说昨日里魔夜灵乘的轿辇华贵异常,今日里便是孔雀屏扇狐尾毡垫,珍奇灵蛇盘附四周,金顶玄柱琉璃轿腿。
白驹过隙,日子过得飞快,而巫族势力崛起之速堪比那日头朝暮而行,日夜变幻。
凡星甚至疑虑也许鼎国皇帝闵煜是觊觎巫族如此繁荣昌盛,才出了金甲军前来镇压和掠夺。
祭祀之日天贵地尊,万物皆有灵性,只瞧那遍地玄蛇皆从冬眠转醒漫地而爬,与巫族众人同行,互不惧怕,互不伤害。
凡星奇道:“这巫族竟与蛇类相处和睦。”
墨流尘微微弯了眼耐心答疑:“那是自然,巫族的图腾是灵蛇,他们自称是娲皇的后人,人人都是由蛇而诞,伴蛇而长,因蛇而贵,世间再毒的蛇也不会伤害巫族人。”
凡星惊异:“可这世间不是只有三族么?为何没有把巫族算在内?”
“巫族当然在内,他们与万兽林同属一族,都是地尊,不过巫族在很久之前与万兽林分裂出了旁枝才有了现在的族群。”
凡星仍是不明:“他们说自己是娲皇的后代,怎能与万兽林同属?”
墨流尘霁颜抿嘴道:“你可知万兽林称自己是谁的后代?”
“谁?”
“牺皇,也就是娲皇的丈夫。”
凡星听到此处顿时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都是父母的孩子,一边认了爹,一边认了妈。”
此言说的通俗却在理,惹笑了方才还微抿的墨流尘,他怜爱的看着凡星,瞧她闪着凤目,心底溢出情欲恣恣。
阿蛋在二人身侧邻座,听闻墨流尘此言也忽然心内一阵开亮,竟是如此?他朝墨流尘身侧挤了挤道:“神仙哥哥,你既然是修行人,那你师承何人?”
第一次面对不再装傻的阿蛋,墨流尘有些许的不适应,他看阿蛋问的认真,也只好顺遂:“我师承玉清元始天尊。”
他说的平淡,似乎是民间凡人打听对方私塾老师一般泰然,而显然这个答案叫阿蛋惊出了洪荒......他呆定片刻蓦地回首仔细瞧着墨流尘,一脸崇拜!
墨流尘被看的不自在,道:“你莫要再装傻了。”
阿蛋用力摇头用手指捻着墨流尘的衣服,像是结识了一位强大的靠山,平日里他阴险多诡,善于伪装,但对于墨流尘他却是从心底里谄媚。
阿蛋凑上一张丑陋的面孔,道:“神仙哥哥,你果真是个厉害的,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墨流尘忽然心下一沉,他疑心阿蛋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如此诈诡,身上又满是杀气,自己现在没有法力,发现不了他究竟是何身份,只能谨慎为好。
阿蛋见他没有回应继而又向他身边挤了挤,似乎只有靠着他才能沾些他的仙气,可还未等屁股坐稳,一边的耳朵便被叫狠狠拧起。
“疼,哎哎哎,疼啊!”
阿蛋扯着满眼的疤痕喊叫出了声响,引来众巫的好奇,他即刻忍了忍回到自己座上,复而还转过头白了一眼顾凡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