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能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办……他死了没关系，但还有着那数万人的性命，他们身后还有数万家人在等着他们回去。

“雪儿……如果我不是皇帝，该有多好。”

那样，即便与全天人为敌，他也会坚守自己的心。

可他们，皆站在他这边，甘愿为他放弃家园抛汗流血。

早知如此，他应一人提刀上阵。

他一人死在先帝手里，又何足挂齿。

至少，不会对不起她。

是他的自不量力，辜负了她，更害了他们。

他久久的杵在原地，忽的凄凉的笑了。

“雪女，我突然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们了。”

鸟儿挥舞着翅膀，跟在姬雪身后。

“他就不怕你走了后，不去找先帝？那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说来他也真是个傻子，明知赢不了先帝，还是带了数万的将士应战，结果血本无归。”

“你不懂就别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姬雪心情正烦躁着，听着它叽叽喳喳个不停，想把它烤了。

“别啊，虽然我不懂，但你一说，我肯定就会懂了。”鸟儿心有余悸的用翅膀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它刚才有个错觉，

她想把自己烤了，真是吓死只鸟了。

现在的雪女当真不好惹，不好惹。

“先帝那里我去不去，是我的事，只要我不是小皇帝的皇后，离开皇宫，先帝总归有法子找到我。”

“那你不生气吗？”

“气啊……只是一时的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她眸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低声喃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小皇帝有多在乎她，能让他做出这个决定，没有什么迫不得已，只有必须要这么做。

他别无选择。

若他真的想放弃，大可不必应战，直接废后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可就是因为她清楚，所以她即使生气，都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他太傻。

而对于先帝，她早就没了曾经的感觉。

尤其是得知，他心底喜欢的人是前世的她，而不是身为凡人的自己。

她本该愤怒的，可不知为何，当它告诉她这一切的时候，她心里激不起一点波澜，甚至有种解脱感。

那时她就知道，她对先帝没了儿女私情。

她喜欢的，是墨羽，一心一意只爱着她的小皇帝。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可能，老天爷真的很爱开玩笑，她找到了他，但她已不是当初的雪女。

一切的坚持，似乎毫无意义。

“不是说我魂飞魄散了？那我现在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想到这，她着实有些郁闷。

一只妖跟一个人，又怎么能扯上关系。

“雪女你自己的实力你不清楚么？哪有那么容易真的魂飞魄散，你以为你是我啊，修炼了百年都不能化成人形的渣渣。”鸟儿忧桑的叹了口气。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渣渣。”她一脸惊讶。

“雪女，你过分了啊。”鸟儿气得抓狂。

“我求你件事儿呗，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那个雪女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