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拿了帖子颠颠地走了。
她派丫头去明珠阁与汪琴捎了一句话,让陶宜人明儿过府议事。
汪琴这两日每日辰正准备来明珠与巧芬学工笔画,基本的绘法技巧已经掌握。
冯昭的手里就只剩一份推荐帖了,而这一份是得用来给汪琴许婚用的。
无论是韦八郎、房万程还是萧澈,许关键时候都能用上。
翌日辰正,陶如兰陪汪琴过来学画,汪棋亦不知从何处得了风声,早早未用晨食便坐在马车等。
陶如兰原想赶她走,可汪棋只说要学画,她拼死拽着汪琴不撒手,气得陶如兰胸口疼,“去晋国府可以,可不许添乱,否则下次,再不会带你。”
定是二姨娘教的,为了让汪棋有好亲事,这可真是拼了。
陶如兰心头不快,对汪琴道:“你将她看牢了,生出了事,汪家出丑。”
“娘,我知道。”
“母亲,我定会跟着六姐姐的,绝不生事。”
得了汪棋的保证,陶如兰方道了一声:“去晋国府。”
近了平阳巷,时不时能看到周围走到的学子、文人,年纪大的足有四五十岁,年纪的亦有十六七岁,因前几日有人得了免试推荐帖,且拿到帖子的人俱是寒门学子,其他学子闻听,一个个跃跃欲试。
晋国夫人的马车谁晓得几时出来,有时候想起了,停在一处,便问道:“可有一位名唤某某的学子,祖籍**……”偏说来亦巧,总有一人站出来,递上户籍帖以证身份,待夫人验证无误,会就在推荐帖上填写其名,一份免试推荐帖就到了。
连续三人拿到这东西,其他的学子都想试试运气。
晋国府的人管此叫“结善缘”,端看夫人的心情,她说给谁便给谁。
冯昭只给了陶如兰韦八郎、房万程、萧澈三人的名单。
她与陶如兰解释分析了一番。
陶如兰听罢,明白这三个都是真真地好人家。她心下欢喜,无论哪一个挑出来,都是十打十的好亲事。
冯昭道:“韦八郎、房万程、萧澈三人俱想入白泽书院甲班,我若出面保媒,就必得再给一份推荐帖,这是我手里剩下的最后一份。陶宜人明白我的意思了?”
陶如兰想到汪家已经讨了一份,现在为了说成她女儿的亲事,晋国夫人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旁人想保这桩媒,没有她的面子,亦没有她的推荐帖,根本很难成功。
陶如兰没想过韦八郎,而是盯着房万程与萧澈二人,这两人原就在白泽书院乙班读书,她听汪博说过。
“夫人,我回家与老爷商量一下。”
冯昭点了一下头,“你是决定从房万程和萧澈中间选其一?”
“这二位都是极好的呢。”
凭他们汪家的名声,想结这样的好亲事,根本没有门道,这一次全依仗了冯昭。
“年节前能说定最后,莫要拖久了,久则生变。”
当天夜里,陶如兰将汪德兴请到金桂堂商议,说了汪琴的婚事。
汪德兴一听这两家,大喜过望,“北平王长子罢。”
“老爷知道他?”
“九岁时便得先帝夸赞过的,品性高洁,信得过。”
陶如兰又将冯昭说的话细说了一遍,“这一次,晋国夫人为了琴儿的婚事,这保媒人比我们付出的还多。”
汪德兴亦觉得奇怪,“几年前,你有心将琴儿说给严举人,是夫人说琴儿当去读书。府里那时艰难,不咬牙让她读了二年。”
严举人是不错,可晋国夫人阻了,暗示陶如兰,只要进了女院会有更好的姻缘。
汪琴订了徐家,是晋国夫人将徐仲怀有外室、儿子的事告诉他们,就连其父兄都不晓的事,晋国夫人知道,可见是真心在护着汪琴。
陶如兰道:“我百思不得其解,晋国夫人似有意在帮着琴儿。这几年,我们家与她并没有多亲近,因早前和离之事,她对我们府是有怨言的,可在琴儿的婚事上,却一再出手。”
“这是琴儿的福分,待琴儿的婚事定了,我们再备厚礼谢她。告诉琴儿,她的好亲事是晋国夫人争取来的,往后记着这大恩便是。”
陶如兰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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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陶如兰登门告知相中何人。
北平王携着长子萧澈,先行拜访冯昭。
南安王与萧澈的交情不错,两人私下亦是朋友,是南安王在其间传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