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搁下手里的账簿,“这些权贵言而无信,拿了人的银子,却在背后捅刀子。真当我冯昭是好欺负的。司马公子要不要看不出好戏?”
“夫人这是……”
冯昭笑而不语,“等着罢,接下来三天,这戏会越来越精彩,胆敢算计我晋国府的,我就要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等着瞧!”
她这又是被人算计了,语调阴狠,似很生气。
她蓦地抬头,“来人!”
“禀夫人,奴婢在。”
陆妈妈快速应声。
冯昭道:“明心居拾掇好了?”
“是。”
“即日起,明心居就赐给司马公子住,安排得力的仆妇、小厮服侍。”冯昭吐了口气,“公子可自由出入晋国府,明心居离偏门很近,只是若领男客回府,你还是要叮嘱一番,我是不喜外男接近的人,他们若来,不可入后院,只能在明心居,旁处不得去。”
这是给了他自由,但亦说明了她的底线。
她不喜外男。
司马雷当天下午自湖心馆迁入明心居,一个人单住一院,赏纹银六千两,布帛六匹、衣袍九身。
章六、李六在湖心馆的小花园里,一个在练字,一个自己与自己奕棋,听两个仆妇在那儿咬嘴。
“夫人近来可是独宠司马爷了。”
“何止独宠,这是打着主意,只要他一个。”
“呵呵,那可真是,每次夫人召他侍寝,第二日腿都站不稳……”
“赏赐极厚,一出手六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光是抬都抬了六大箱子。”
“我听说,夫人想撵了这两位。”
“可不是么,我们俩可真倒霉,派来侍候这二位,还做他们身边的管事嬷嬷,还是杏嬷嬷好运道,跟了司马爷,今儿司马爷得赏,她被司马爷赏了一百两银子。”
“司马爷才像是个大老爷们,人家大气,就连跑腿小厮都一人十两呢。”
“我们俩还是赶紧另寻差事,就跟这两位,服侍不了人,一看就弱不禁风,夫人那样的奇女子,哪里瞧得入眼。”
“我听陆妈妈说,夫人传他们二位,根本就没碰。”
“真没碰?”
“可不就没碰么,章小爷过去时,夫人练了一晚的字;李小爷过去时,下了一宿的棋。可司马爷这不一样,夫人不碰他,他自己个儿不干……嘻嘻,热情得跟什么似的,服侍得又好。”
“呵呵,竟是这样,怪道夫人再不召他们过去。”
“夫人现下,一颗心就扑在司马爷身上呢。若是顺遂,怕是就怀上了。”
“晋国府有了少主,司马爷就是唯一的老爷了。”
“可不就是,夫人所求乃一生一世一双人,哪里会弄男妾这种玩意儿,她性子骄傲得很……”
章六想装听不见,可这两个仆妇说得很起劲,听不见也不成。
他们没服侍夫人的事怕是府里上下都知道了。
各家有什么事,他们自己知道,因为这仆妇说的都是真的。
章六不安心,这些日子,他过得最是自在,只是父亲交代的事,他还没办成,令他寻找晋国府的秘密,若能掌握,借此拿捏晋国夫人。
明明说不再怪他,过了一月又给他下令,逼得他不得不去做。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李六棋盘面对:“李六哥,你……听到了?”
“要赶我们出府了。”
章六小心地道:“她连镇国府、安康长公主都不放眼里,哪里会在乎我们,崔十一没人来赎,可真真儿被贱卖到秦楼当小倌。”
李六落了一子,原来她是喜欢被强的,早前有一个四皇子,现在又来了一个司马雷,这可真是有意思,早知如何,他又何必听她的,反倒白白失了机会。
李六哪里还静得下心,一恼之下,“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透了。”声音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