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便偏头看太子的反应。
果然,太子很高兴,“其实本宫也是真想的,但睿王妃中毒到底牵扯到了东宫,本宫实在是”
“既不是这宫女下的毒,那会是谁呢”黎氏恍然大悟之后,又愤然问道。
又是安静一片。
这次不用萧临示下,步凉就像是无意识地回了句,“许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
“”
沉默之后,太子萧胥霎时怒气冲顶地甩袖道,“这个老三”
大周国三子相争由来已久,太子萧胥、贤王萧玦以及睿王萧临,个方各有所长僵持三分大周朝堂内外,同时也在萧正孝的制衡之下各展拳脚倒一起将大周治理得一片繁荣景象。
今日太子萧胥急着来睿王府通报内廷司的结果,心里早已料到萧临是不会相信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结案。但,他此行主要是将自己的嫌疑撇干净,让萧临的怀疑目标自动转向。
如果没有达到这一层目的,只怕他是会赖在这睿王府不走的。
既然如此,睿王夫妇当然要协助他将目的达成,这样才能好好吃晚膳嘛。
可这一在饭桌前落座,太子妃环顾一圈站在边上伺候的侍妾们,张口就问道,“乔雅是病了吗怎么没瞧见她呢。”
闻言,太子不禁脸色一白。
乔雅之死是惊动了平都府衙的,要说东宫没收到消息,那是连脚趾头都不会信的。
但黎氏的表情不像作假,加之萧胥的反应,萧临能确定太子妃当真是不知此事的。
见气氛骤然凝重了起来,而太子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黎氏自觉是问错了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跟做错事般地耷起头来,眼珠子一个劲儿地往太子身上转。
“说来是也是我府里不大好听的事儿”萧临很似善解人意地缓和气氛。
步凉也亲自盛了碗汤,当黎氏惊觉乔雅被人离奇毒害一事时,吓得双手都不知往哪儿搁的好;于是,那碗汤就很是暖心地放到了她的掌中,暖了不少的心。
“说来也是我的大意,心里赌气大婚当夜的事儿,责罚有些重了,这才让人有机可趁,害了雅主子。”
哟嚯
萧临扬眉,那时口口声声坚称自己没错的人,这会儿怎么说得这么愧疚啦,那张扬跋扈的豪气去哪儿了不过,配合得很不错。
像是知道某人会看她似的,步凉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偏就不去对视,继续安抚到受到惊吓的黎氏。
一直坐着壁上观的太子瞅着气氛稍好了点,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早些日子就听说此事了,后来遇上睿王妃遇袭中毒之事,却也把这茬儿给忘了,没能给太子妃提个醒儿,惹了九弟与弟妹伤心,是为兄的不对,为兄自罚三杯”
说完,萧胥当真是豪气万丈地给自己连着倒了三杯酒,萧临也自当作陪。
黎氏也附和道,“是啊,本宫不过也是见乔雅手巧,做的首饰也是一绝,想着过些日子宫中家宴戴点新的发簪什么的,本是想托她做一套才有方才那么一问。实在不是故意的。”
“有家宴吗”萧临问。
“她会做首饰”步凉问。
两人齐声问着,却是不同的重点,互相对视,倒谁也不让谁。饭桌上的气氛好似又转了向,令太子与黎氏不知先回答谁的问题才好。
步凉盯着萧临冷然警告的眼神,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想她这一路都在配合,好不容易遇到个让自己感兴趣的事儿,难不成还不许问啦。
西荷看了眼两斗鸡眼的僵持局面,暗下摇了摇头,想她主子果然是学不会当人妻子的。接着给步凉夹菜的机会,西荷上前悄无声息地踩了步凉一脚。
步凉没反应,依旧死盯了萧临不放。
于是,西荷利用自己硕大体重优势,不断加深了脚尖的力道,手关节还有意无意地推着这没记性的祖宗。
还是没反应。
最终,西荷狰狞着一张脸狠狠用尽了力气
啊
太子萧胥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本宫的脚、脚”
步凉第一个回过神来,撩起桌布就弯下了腰,刚好撞见西荷那只大脚正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地缩回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