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听说北凤珏要出家的消息,容月心中紧张了一两日,这才决定去相亲的。
目的,就是把他逼出来。
其实,下药的人,并非容长轻。
只是下药的那个人,容月和北凤珏都不愿再去猜测。
那人,只是一番苦心费力安排了一场局。
容长轻,是那个局中的棋子。
这世上,算无遗策的棋局,只有一人能做到。那个人,聪明的不显山不露水,却能未卜先知。
北凤珏定定的看着容月,轻轻地笑了起来,顶着容月的白眼,这才轻轻开口,道:“如若不是你,那我只能杀了她,以保清白。”
如果不是你,只能杀了她,保清白?
容月的心,咯噔一下,像是漏了一拍似的。
北凤珏这人,旁人说他冷漠无情,杀戮成性,是个活阎王。
可容月从见他的第一面,就只觉得这人,柔软的能令人融化。
她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开口,颤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
北凤珏忍着笑,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将人环住,柔声道:“意思就是,我若心底不愿,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什么,哪怕是下了药。”
所以,虽说他时候懊恼,可如若真的不是心甘情愿,那一次,按照他的脾气,早就一刀痛快的杀了容月。
说到底,还是一见倾心,失了方寸,失了身。
这些话,憋在北凤珏心中许久了,他从未如此直接的袒露过这件事。
只是如今想来,早些年,曾与他定亲的世家小姐,也不是没有用过下药这招的,可结果呢?
不是被他丢出去,就是他将药逼出来,根本不会砰旁人。
可容月,却令他轻而易举的破了功,这说明,他心底,在见到容月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情。
容月突然眼眶一酸,一股热流便涌了上来。
她忽的明白了个道理。
天下间的因果,从不是因为天定因果,而是由心决定。
“你这是在承认,你见着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
容月揪住话题不放手,立马开启逼问模式。
然而北凤珏却左躲右闪,一边笑一边将容月控制在自己怀中,“小傻瓜。”
“你欺负傻瓜,还要不要你武安侯的面子了?”
“若非是你,我怎会有空欺负人?”
容月一顿,心底为那些曾经被北凤珏欺负的敌国大臣们深表默哀。
没办法,武安侯殿下不要脸起来,真的是很老榕树蜕皮,毫不犹豫。
容月推了推北凤珏,示意自己该磨刀了。
后者一手环住她,另一只手压在容月的手上,帮着她开始干活。
柴房内,季恒泪流满面,哭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淡淡皱眉在身后,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哭了,丑。”
季恒抹了把鼻子,感慨道:“侯爷自从被困京城,人就消沉多了,说句难听的,侯爷聪明的不像人。但就是没有生气儿,好像随时多要羽化登仙抛弃我们而去。可是如今,你瞧瞧,咱们侯爷笑起来多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