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完他又神情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惶恐:“等等,老五,你该不会真头了那丫头的道了吧?你喜欢上她了?”
安灼挑眉,又笑:“不是你一个劲把她往我面前推的吗?”
“……”
周二两手抓头:“我,我,我不是看那丫头片子乖巧可爱讨人喜欢嘛,谁知道她这么变态!”
他被那丫头骗得团团转,现在是又气又悔,气得肺都炸了,肠子都悔青了!
安灼拍他的肩安慰:“不怪你,快回家去。”
说着灭了烟头朝病房走,周二一把抓住他激动唾沫腥子横飞:“不行!老五!你不能跟这丫头来真的!她的病没得治,迟早得死!她就是要你喜欢她,要你看着她死,要你记她一辈子,你还不明白吗。”
安灼回头斜眼,目光纯黑像深谷里的幽潭,平静无波:“那我也给得起。”
“你要气死老子是不是,西子这十年怎么过来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她是女人,我是男人。”
“那也不行!”周二凑到了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你病情会失控!”
“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别管。”
安灼推开他往回走,周二又跺脚,低骂:“混小子!老子不管你谁管你!别忘了老子是为了谁学这行的!”
*
顾曲幽皱了皱眉睁开眼,就见屋顶惨白一片,再环顾四周仍旧惨白,没有多余的颜色多余的人可以没有焦点,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无数个醒来的早上,孤独、茫然找不到半点死了与活着的差别,她顿时十二万分精神,支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安灼呢,他怎么不在?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她使劲了吃奶了的力气才在他身边挤出一个位置,不能就这么没了。
她要去找他!
她迫不及待拉开病房的门,却见安灼的脸瞬间出现在眼前。
还好,他没走。
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安安……”
安灼扶住她,低头看她的脚,两脚丫子光着,腿在打着颤,不由得皱眉:“怎么哭了?鞋也不穿,跑下来干什么”
然后一把抱着她床上放。
顾曲幽下意识抓着她他胸口的衣服哭:“我醒来没看到你,以为你不要我了……”
“别瞎想,不会的。”
安灼俯身吻她的头,伸手给她把眼泪的累擦干。
她却突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把他整个人都拉得直不起腰,惶恐不安:“安安,我爱你,好爱好爱。”
安灼轻声:“嗯,我知道。”
“所以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都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安灼轻轻拍她的背:“你做了什么坏事怕会不要你?”
“没有,没有,我很乖的,我什么坏事也没做,你相信我。”
“既然没做坏事,无缘无故说什么傻话?”
是啊,无缘无故,他怎么会不要她?
顾曲幽渐渐松手,一脸纳闷。
她摸着脑袋想,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了好多人,有安灼,周二,安云凤,安幸,还有那对死了的奸夫淫妇……
但梦里什么内容,她完全想不想来。
等等!她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明明记得周二自作多情晃着十个指头变戏法给她看,怎么看着看着就睡觉了?
“安安,二哥呢?”她拉着安灼的手问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