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眨动,岑雾下意识问:“来拜佛么?怎么不去伽寒寺?”
话落,鼻子被刮了刮。
“这里近。”梁西沉语调波澜不惊,只是牵她的手有意无意地用了点儿力。
岑雾没有察觉,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回南溪镇的确不方便,余城更近。何况只要心诚,哪里都是一样。
最重要的是,身边是他。
口罩下的脸微红,她慢吞吞地应了声:“噢……”
这次说完,口罩突然被他长指挑开,唇瓣猝不及防被他轻咬了下,像惩罚似的,惹得岑雾吃痛,睁大着眼睛瞪他控诉。
却见他薄唇微挑,要笑不笑的模样,像是痞坏到了骨子里。
“噢什么?”
“……”
岑雾口罩下的脸,烫极了。
进了灵山寺,寺里香客络绎不绝,她被他牵着进了偏殿,恰好前面的人叩拜结束,她便顺势双膝在蒲团上跪下。
他在她身边。
“拜佛怎么拜?”他垂着眸和她对视,香火烟雾淡淡模糊他的俊脸,语调漫不经心。
无论姿势还是眼神,似乎都一如当年。
也同样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心跳搅乱。
岑雾心跳骤停,仿佛被他带着回到了当年,说出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话:“拜佛是手心朝上,不能向下,不然是对佛祖不敬。”
话落,她似乎在他深暗眼底看到了浅淡笑意。
“谢谢老婆。”他勾着唇,说。
他在她身旁跪下,顶着头惹眼的短寸,有意收敛了眉骨间的桀骜冷戾,阖眼,听她的话俯身虔诚叩拜。
岑雾的心,乱了。
乱得她差点没能静心叩拜,连他后来求了两枚平安符都差点儿没注意到。
还是他把平安符递给她要她放包里,说回去后一人一个挂车里时才彻底回神,却是没深想地脱口而出:“我车里有。”
她车里挂着的是伽寒寺求的平安符。
话音才落地,口罩再次被他挑开。
她的身后是佛祖,庄严肃穆。
可他肆无忌惮地研磨她的唇,舌尖深入,在将她纠缠得呼吸不顺时转而轻咬她的唇,哑声威胁:“我亲自求的,不好吗?”
他的话,他的动作,皆分外强势,强势地叫人抵挡不了。
岑雾舌尖发麻得厉害,眼眶里没出息浮起水雾,深怕他还要在这种地方继续欺负她,忙呜咽出声:“回去就换……”
换来的是他温柔吻了吻她唇角,缠着若有似无的薄薄笑意。
“乖。”
“……”
因着在佛前做了那样的事,导致后来岑雾再不敢看佛,但偏偏身旁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牵着她慢悠悠地逛遍了灵山寺。
每一间能参观的殿宇都进去了,还时不时地问她这是什么佛什么菩萨,有没有什么典故。
惹得她口罩下的脸,羞赧的红晕就没消失过。
到了午饭时间,他带她在寺里吃斋饭,主食是面条,她刚吃了口,就听他问:“好吃吗?”
岑雾手微顿。
脑子里,一下就又冒出了他在佛前欺负她的画面,以及今早起床后,他给她煮面条补上昨晚没吃成的生日面。
他看着她,眼神深谙难辨。
却莫名像是透露出了她要是说错话,他就要欺负她的意思。
心跳陡然过速,努力想对上他的视线,但到底抵挡不了,不过一秒她又装着自然地敛下,小声说:“没有早上的好吃。”
她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