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奚临嗤笑:“见什么见?见了我就能改变梁家即将变天的事实?呵,不如去求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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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梁西沉没有受伤,余盛松口气,语气有意轻松:“喝酒吗沉哥,好久没见了,一起喝一杯?”
夜色中梁西沉的面容依然冷厉,他没拒绝,嗯了声。
余盛笑:“我开车?”
“行。”
两人上车。
余盛扣上安全带,一抬头,瞧见挂在最中央的平安符,顿时夸张地笑:“我去,怎么了啊沉哥,你不是最不信神佛,现在居然求平安符?”
梁西沉顺着他的声音掀起眼皮,在触及到平安符时,原本隐约残留血腥暴力的眉眼无声息地变得温柔,脸廓似也有了暖意。
他降下车窗,一手搭着,一手摸出打火机点燃叼在嘴角的烟,哼笑:“是啊。”
余盛啧啧两声,忍不住要打趣,不经意间瞥见他拿下烟的手指上有枚戒指,脑子懵了有那么两秒,突然就明白了。
“我有嫂子了?是嫂子信啊?”他抬了抬下巴朝他的戒指示意。
梁西沉掸了掸烟灰:“八卦。”
余盛憋住笑,很有眼力见地给自己做了个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闭嘴。”
库里南在下一秒疾驰离开拳击馆。
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找地方喝酒,余盛最终选了路边一家人气颇旺的烧烤摊,嚷嚷着嘴馋好久没吃烧烤了。
梁西沉没意见。
两人入座,点了烧烤要了啤酒。
余盛先撬了两瓶啤酒,递给梁西沉一瓶,才问:“沉哥,要把那家伙踢出我店里再也不许他来吗?”
微凉的啤酒浸润喉咙,顺势入侵五脏六腑。
梁西沉神色不变:“随你。”
余盛了然:“行,我心里有数了。”他倾身碰了碰酒,笑,“来,喝酒,什么也别想,咱们痛快喝一场。”
梁西沉勾了下唇角。
仰头,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余盛话多,他起了话题,两人天南海北地聊,说渴了就喝啤酒吃烧烤。
多数时候,是他说梁西沉听,梁西沉偶尔回应,那张脸看着一如既往的懒散漫不经心。
气氛不错。
如果不是后来梁奚临出现,顶着张受伤的脸在他们隔壁桌坐下,也不点吃的,就要了酒直直地看着他们。
余盛皱眉,只觉晦气。
梁西沉始终面色不变,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梁奚临。
后来梁奚临就被他的保镖带走了。
结束是凌晨,余盛喝得面红耳赤,明显有了醉意。
梁西沉叫了代驾,先把余盛送回了住的地方,接着回公寓。
夜空阴沉。
在离公寓还剩五分钟路程的时候,车子意外爆胎。
代驾离开,梁西沉独自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又点了支烟。
青白烟雾弥漫,他那张隐在阴影中的脸愈发得晦暗难辨。
“轰隆隆——”
忽的,有春雷沉闷地响起。
梁西沉抽烟的动作微顿,不过半秒,他继续。
豆大的雨珠在片刻后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玻璃上,整座澜城瞬间朦胧在突如其来的春雨中。
烟燃到了尽头,梁西沉又点了支。
路边不远处。
像是外出归来的一家三口不巧被雨淋到,于是躲在了公交站台下,小男孩坐在了父亲的肩上,三人笑意明显。
脑海里,差不多的深夜雷雨画面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