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环顾一圈,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洗手间通道方向,压着过速的心跳,强装平静地说:“我接个电话。”
梁西沉嗯了声。
应该是很低的一句,偏偏岑雾听得异常清楚。
脸蛋的热意烫了两分,她快步离开。
划开接通键时,她的指尖还没出息地微颤了下。
“舒影姐。”
“雾雾,你那个……”舒影顿了秒,“你老公在你身边吗?”
轰。
一股火山爆发般的灼烫热意猛地涌上岑雾脸颊,烫得她浑身几乎都要烧起来。
幸好她戴了口罩,没人能发现。
她抓紧了手机,磕磕绊绊的,每个字都在抖:“舒影姐……他……”
舒影一点也没憋着笑,故意拖长了语调:“你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啊,领了证不就是你老公?还是说,证没领成?”
岑雾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软下声求饶:“舒影姐……”
“怎么啦?”
“……”
岑雾简直拿她的打趣没办法。
偏偏这时,脑海中忽然就想起了民政局外见着的那幕,那对领完证的情侣甜甜蜜蜜地互叫老公老婆。
她努力缓了缓呼吸。
“梁西沉,”最后,她手指无意识绞着,小声说,“他叫梁西沉。”
舒影笑个不停,好一会儿儿才收起不正经说:“好了,不闹你了,打电话是有重要事跟你说。”
她这一开口,岑雾那些旖旎的心思也被压了下去:“什么事?”
-
不远处。
梁西沉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漫不经心的目光始终不离岑雾。
鼻端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喉结干涩地滚了滚,他的手插入口袋习惯性地想摸烟。
动作顿了秒。
手拿出,那片今天多出来的玫瑰花瓣静静地夹在指间。
没什么表情的,他扔进一旁垃圾桶。
手机在这时振动。
他拿出睨了眼,薄唇微抿,接通。
情人节,又是年初十,商场人来人往,各类声音不绝于耳。
但电话那端,清寒的声音依然清晰:“结婚了?”
梁西沉薄唇没什么情绪地掀动:“有事?”
“消息是你透露的,目的是支开我,和岑雾领证?”
“你不想要那个消息?”
那边低笑了声,不答反问:“回来后看过心理医生了吗?”
梁西沉面无表情拿下手机就要挂断。
最后传出的,是意味不明的一句:“阿沉,好自为之。”
“嘟嘟嘟——”
梁西沉直接掐了电话。
转身。
他眼底的暗色瞬间消失彻底,仿佛不曾有过:“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