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霁将车窗摇下来，看着他：“钟先生。”

“大小姐为何跟着我？”

“什么叫跟着你？这路这么宽，我想走哪里就走哪里。”

江晚霁挑眉辩解道。

钟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吗。”

“那是自然。”

江晚霁说完，紧接着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不知江小姐此次为何来京市。”

“您难道不知道，秦寅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话说完，江晚霁笑了下：“真是好笑，我想来就来，难道还需要和钟先生报备吗？哦，我忘了，钟先生现在为秦寅效力，自然早就将我这个救命恩人忘的干干净净的了。”

“我说的对吗，钟先生。”

江晚霁的话说完，钟朗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才开口：“救命之恩，钟朗不敢忘。”

“既然不敢忘，那何必停下来拦我？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我不得不来，不得不入局，现在筹码在别人手里，我只能让自己不再那么被动，才会赢。”

说到这里，女人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她看着钟朗冷硬的侧脸，一字一句的说：“只要你装作不知道，我就可以拿到筹码，钟朗，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的确不难，但江小姐以为，秦寅坐在现在这个位子，是个傻子吗？”

“他靠的是什么才走到现在，您不会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江晚霁无所谓的笑：“知道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钟朗盯着她美艳的脸上那无畏的神情，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这样的江晚霁，无论她是利用自己也好，还是就像秦寅说的那样，自己玩不过她，虽然是杀手，但在感情这方面，他是零经验，江晚霁这样的情场高手，是自己永远都学不会的。

但他还是喜欢她。

“我知道你厉害，但是.....”

“钟朗，算我求你，我不能把我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尤其是，掌握在恨不得我死的人手里。”

钟朗如何不知她的日子过的艰难，也知道她这次来，无非就是江民宏专门为她设的一场局，多么可笑，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如此恨她，想置她于死地。

半晌后，钟朗才说：“好，但是，你要小心。”

“谢谢你，钟朗。”

江晚霁朝他粲然一笑，钟朗急忙别过头，生怕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乱了心神。

——

钟朗到的时候，秦寅站在门外，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

他看着秦寅，低头恭敬的出声：“秦爷，您找我。”

秦寅盯着他的脸，沉声说：“我是找你。”

“你自己去看。”

秦寅说完，钟朗就走进工厂里，看到曾凡的脸色，和秦寅的脸色一样难看。

他蹙眉：“有什么问题吗？”

曾凡说：“全是假的。”

“假的？”

钟朗看着被曾凡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他蹲下身，用手触摸了下，放在鼻间闻了闻.....

石灰。

曾凡声音带着怒气：“钟朗，这次你该如何收场？”

“秦爷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你也知道，这次的货物，和常海有关，是头等重要的大事，现在我们赔了钱又赔了东西，你做好心理准备。”

曾凡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朗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最终，都变成了一种。

他走出工厂，看着秦寅的背影说：“秦爷，我可以将功补过。”

“怎么补？”

秦寅没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