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钟朗走出客厅,看到那摊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依旧能闻到那股血腥味,尽管佣人们已经喷了香水,但依旧无法掩盖。
曾凡在门口站着,他似乎在特地等钟朗。
果然,钟朗跨跃门槛时,曾凡叫住了他:“阿朗。”
“怎么了?”
钟朗回头,他看到曾凡垂在身侧的手上,现在干干净净的,可就在十秒钟之前,他的手上,曾沾染了一个人的鲜血。
这样的心思,钟朗之前并不曾有过。
因为他觉得曾凡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他的手上,不也曾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他自己都数不清,又何须计较别人。
可自从昨晚碰到江晚霁,看到她的眼睛,他开始变得十分敏感起来,尤其是,对于人命、血这样的名词。
“关于秦爷吩咐你的事情,昨晚你去了码头,见到那位江大小姐了吗?”
“见到了。”
钟朗说着:“我想,她应该是不小心发现的,毕竟是个女人,在商场上如何厉害又怎样,看到这种事情,不还是害怕?”
曾凡却对他的说法表示不赞同:“可能你并不了解江晚霁,我查过她,她的母亲出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治疗,说难听点就是植物人,而她的父亲,也就是江民宏,在她母亲还未痊愈之时,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女朋友,我想,为人子女,这样的事情,江大小姐怎么可能忍得下来呢?”
“你知道吗。前几天,海港城的环城马路出了一桩车祸。”
“受伤的人,就是江玉琪,江晚霁同父异母的妹妹。”
钟朗的确不知道这个新闻,他看着曾凡,诧异的问:“所以....你觉得,她有可能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报警?”
曾凡笑:“我也只是推测,你我都知道,海港城江家不好惹,秦爷也这么想,最好不要交恶,否则,到时候我们的路会更加难走,再者,警察已经盯上了我们,一切都要小心。”
钟朗点点头:“我知道了,凡哥。”
曾凡送钟朗上车,他低头看着钟朗:“阿朗,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弟弟看待,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
“我知道,谢谢凡哥。”
“客气。”
曾凡看着钟朗的车渐渐消失在眼前,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哀伤的神情,但又渐渐恢复了冷漠表情,他问道:“人还活着吗?”
“活着呢。”
“带我去。”
“是。”
地下室内,腐烂的味道很重,掩盖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曾凡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伸出手来,一旁的人迅速往他手中放了一把刀,曾凡低头用白色的丝帕擦拭着刀身,缓缓的开口:“还是不说吗?谁派你来的?派你来做什么?这些问题,你是打算带到棺材里,对吗?”
男人呵呵的笑出声,是嘲讽的笑,曾凡盯着他,男人嘴里呕出一大滩鲜血,他看着曾凡:“我说过,我只是个打杂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话音刚落,曾凡把刀捅进了胸口,不偏不倚的错开了心脏部位,男人痛苦的嚎叫着,曾凡神情并无半分畏惧,他看着男人,挑眉:“怎么?还不准备告诉我吗?你以为,我是傻子,任你玩弄吗?!”
说完,一个手机扔在男人脚下,来电显示“蜜蜂”二字,刺痛了男人的眼睛,曾凡捡起手机,说:“这个人是谁,怎么一直给你打电话?我如果不接的话,他一定会怀疑的,所以,就要拜托你,听话一点。”
曾凡按下了接听键,那头传来一声“喂”之后,便再无下文。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那边径直挂断了电话。
曾凡把手机交给了助理:“带去定位。”
“是。”
曾凡没心思再折磨他,直接将刀扔进了水中,指着男人道:“放了他,让他自生自灭。”
这话,包含了许多含义,曾凡走出去前,听到了男人骨头碎裂的惨叫声。
他面无表情,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
从警局出来后,已经是晚上了。
江晚霁脸色淡淡的,忽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那人恭敬的道:“大小姐,上车吧。”
“你们是谁?”
江晚霁身边的芸儿警惕的看着他们。
那人看着江晚霁道:“是我们老大让我们来接江小姐的,他说,您一定还记得那个夜晚。”